沈从曦说完“当讲不当讲”,便故作神秘的看了看左右。刘标会意,摒退左右护卫,他想听听沈从曛会说出些什么。
从曦正色道:“刘将军和他们一介莽夫出身不同,秀才乃是上了官册之人,若是响应官府招安,前途无量,何必躲藏山区,屈人之下......”
刘标“唰”的拔出半截剑来喝到:“大胆官贼,敢闯我大营!”
可惜程寒柏手速更快,刘标话音刚起,他已经利剑出鞘,剑尖抵住了刘标的脖颈,低声说到:“八十万官兵已达湖北境内,你有几条命来抵抗?无辜流民百万之众,难道都要与你们一起陪葬吗?”
“刘将军可以舍身取义,就是不知道,您的儿子刘辰,人头落地之时,会不会埋怨自己的父亲,不识时务?”何健也冷冷说道。
“刘将军,事已至此,何不平心静气,坐下来好好谈谈?你看虽是在你军营之中,可我们有三人,你只有一人,再加上我们外面还有接应,到时火烧连营,我们未必跑不出去。”沈从曦微笑着说到。
刘标缓缓将剑放下,面无表情的问道:“我儿刘辰,人在何处?”
“在镇上。可以带您去看看,他是不是毫发无伤?”何健道。
刘标又看向沈从曦道:“我与你是同年,你为何害我?”
“我确实与你是同年秀才,可是我当年又下场乡试、次年会试,还在殿试中了御点了二甲传胪......自然比你站得高、望得远。何况,我这是在救你,如何又是害你?”从曦笑着答道。
从曦当时还无心致仕,本年龄太小无法报名,长姐让谢睿极帮了忙,才让他下场考着玩。没想到让他一路通过,最后进了殿试,从曦点了二甲头名传胪,皇上见他才华横溢,免了他改龄报名之罪。
刘标将剑还入鞘,说道:“我想去看看我儿子。”想了想,他让人叫来了夫人,夫人进来便道:“辰儿这一早上不知跑哪里去了,你派几个人到岭上找找,别让狼给叼走了。”三人暗笑:郁朗可不就是“狼”?
刘标点头道:“你莫慌,他和人到镇上玩去了,我这就去接他。”夫人应了一声出去了。刘标这才全信了他们的话。
刘标只带了一名随身侍卫,随程寒柏他们出了山寨。程单几个也找个借口溜了出来,远远跟在他们身后。
到了镇上,刘标见到了他的儿子,初一买了糖葫芦给他儿子,正吃得一脸糖浆。他叹气道:“也罢!若有活路,谁又愿做乱党代代为寇?你们保我一家周全,我便助你们破了这荆襄山!”
程寒柏、何健换回衣服,带着刘标去见万清。万清一口应了刘标的所有请求。刘标立刻献了一计:他出面宴请李立、王河、石魁,用蒙汗药麻翻一众头领,官兵生擒此三人,就可以进山烧寨了。
刘标守信,万清依计带着人马,顺利绑了李立三人,张恒小声问道:“刘标和其他乱党如何处置?真的放他们走?”
万清邪魅一笑:“杀!放话出去,是程寒柏诓了刘标,亲自动的手。”
顿时,藏在刘标寨子里的清剿大军冲出来,将山寨杀了个血流成河。当一个军官将刘辰头颅扔到刘标面前时,刘标真是死不瞑目。
太平王已灭,山寨余党不敌清剿大军,只得作鸟兽散,李立的一个副将方君宝,那晚当值,没去喝酒,且战且退,最后带着一众将士隐匿山中。临走之时,方君宝咬牙道:“程寒柏,你等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