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也没打算瞒他们,不紧不慢的问道:“你们还记不记得,皇后曾给我指过一位侧妃?”
“记得,苏妃的侄女苏曼贞。抬进东宫那天,你差点被程寒柏和我们打一顿。后来不知怎么,就听说她在宫里暴毙了。”榠世子斜了太子一眼说到。苏曼贞也是从小经常出入宫里的贵女,虽没怎么说过话,可也不至于没印象。
“对。她就是在我被软禁凌霄台那天暴毙的,所以没有太多人关注到她的事。其实她的死,藏着一个天大的阴谋。”太子把海棠那天看到的事,细细说了一遍,又说:“皇后找了个借口瞒下这件事,而不是趁机打击东宫或是苏妃,自然是知道,这事与她有关系。”
“苏曼贞临死前说‘道妃孩子’,就是指道妃的孩子有问题?这可是大事。”赵慕哲很快又问:“那十一查到了什么?道妃的奸情?”
燕十一笑道:“是我们运气好,否则也是线索全无了。那天我从东庄回来,就到吴皇后的母家,吴通政使府上去调查。你们知道,东厂密探最擅长的就是听墙角,那晚还碰巧给我听到了一句关键的话。
吴夫人在骂通政使无用,一直找不到一个叫‘吴迪’的家奴。应当是吴迪进宫被撞破之后,皇后就想杀人灭口。得了个名字,我当这个吴迪就是我们要找的人,第二天去了他逃跑时所在的吴家庄子。
你们说巧不巧?原来,道妃的嫡亲弟弟齐乐风,也被吴家软禁在这个庄子里,姐姐因他被皇后利用,结局还是留子去母,自己也前途未卜,他自然是满心怨恨。不知怎么,就和姐姐的情夫吴迪穿了一条裤子。
两人可能是打着灯下黑的主意,想避过风头再跑,或是想等道妃孩子落了地再带她一起跑,所以吴迪根本没逃,就藏在庄子外的土地庙里。我见齐乐风神色不对,跟着送饭的他,抓住了吴迪,现在把他关在太子府的地牢里。”
“真是精彩!也多亏了是你去。”赵慕哲夸到,又问:“人审过了?”
燕十一嗤之以鼻:“那是个外强中干的孬货,也不知他当时是怎样兽性大发才敢杀的人,刑具刚拖出来就全招了。我们猜得不错,道妃的孩子就是他的。我抓回来的是两个人,齐乐风一起也关在地牢里,省得他被人做了手脚。”
“出了这么大的事,皇后还不大乱?在宫里怎么没看出她的异常?那她的功力可非同一般。”太子还是有些奇怪道:“别不是抓错了人?”
燕十一瞪了太子一眼:“两人都验明正身,口供也签字画押了,这还有错?我猜十有八九,是吴家想先自己找找,还没敢告诉皇后实情。”
太子叫了凌雪进来交代道:“去告诉他们,若是他们合作,他们就有希望一家团聚,远走高飞。你们小心看着,千万别让他俩死了!”凌雪应下出去了。
孙彦晞说:“我们光有这个吴迪还不够,有皇后和路平在,吴迪一旦反口,整件事很有可能被他俩压下来,最后不了了之,掩盖过去。如果还有皇上不能再有子嗣的依据就好了,唐兄,太医院那边有没有法子?”
唐誉摇摇头说:“皇上的脉案是单独管理的,连院判在内,只有替皇上过把脉的三个人能翻看,每次翻看还有内卫看守。若是要实在找,还得花些功夫。”
“不必强冒险,我们先按兵不动,要让皇后、路平先动。他们动了,我们才好找到破绽。如今道妃生了个男孩,我父皇身体又每况愈下,离他们动手的时间,应该不会太久了。”太子比以往少了几分冲动,到更显得胸有成竹。
回到东宫,已经是日落西山,太子妃正准备让人摆饭。看见太子进来,海棠忙过去替他更衣,她挺着个大肚子连踮脚都吃力,谢睿樘笑着坐下来,让她解肩上的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