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陆缤云伸出小手想要揽上白子夜的脖子,却被她顺势放了下来。
“去给你们公子上药!”白子夜自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身后紧跟着的青儿,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公子……”看着陆缤云那已经红肿起来的半边脸,青儿轻声说道,“公子,奴给您上药吧!”
“哼!”陆缤云嘴角勾起,将青儿伸过来的手拨开,“不用,这一巴掌赶走一个锦瑟皇子,值了!”
陆缤云自幼便跟在白子夜身边,她待那锦瑟皇子与旁的男子不一样,他早就看出来了,只是白子夜自幼便讨厌心机深沉且爱狡辩之人,今日宋锦瑟的所作所为正中她的下怀。想来经过今日之事,白子夜一定会厌了那小皇子,他这一巴掌挨得难道还不值吗?
“可是,公子的脸……”青儿瞧着那模样都心惊不已,这素来注重容貌的公子难道还能日日顶着这样一张脸去见心上人吗?
“无碍,只有这脸肿着,才能让子夜记起今日那小皇子的所作所为……”陆缤云得意一笑,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青儿不得不佩服陆缤云的狠辣,为了白子夜,陆缤云对自己也的确是能下得去手,但愿少主她能看得见公子待她的一片真心。
在景儿找到宋锦瑟时,那小人儿早已哭晕在万花丛中,小小的身子趴在地上,若不是景儿细心,怕是都还发现不了他。
景儿大惊,急忙着人去唤太医和太女殿下,他家殿下出门的时候还高高兴兴的,怎么忽然就变成这样一副模样了呢?
自将他带回内院,宋锦瑟便开始呕吐不止,宋翱急得团团转,太医换了四个都未能改变他的症状,景儿也跟着慌了起来,跪在床边哭个不停。
“锦瑟,你告诉姐姐,你到底是怎么了?”宋翱心疼地扶起宋锦瑟,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心疼道。
宋锦瑟却是一句话也不说,只一味地呕吐,小脸儿一片惨白,毫无血色的唇被他咬的已经渗出血来,宋翱心思一转,便放开宋锦瑟走了出去。
“子夜,我知道今日不该再来寻你,只是你若不再去看看那个孩子,怕是他真的就没命了!”宋翱看着正坐在那里写着什么的白子夜苦苦哀求道,她该如何跟母皇父后交代,好好的一个孩子送到她这里竟被折磨成这般?
“宋翱,本少当你是朋友,所以不愿伤了锦瑟,你明知我是不可能与他在一起的,又何必总是这般当断不断?”白子夜手下的笔顿住,一滴浓墨顺着笔尖落在那张写了一半的字上,毁了整幅作品。
人生不也正如此吗?若是现在再去见他,那之前的努力岂不就是白费了?这样优柔寡断的性子不像是她!
“子夜,我只这么一个弟弟……我实在不忍看他如此,太医已然束手无措,你若不去,我实在不知该怎么办了!”宋翱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无奈,她可以在朝堂上呼风唤雨,可面对那个自小便被捧在手心里的弟弟,实在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是何症状?”白子夜放下手中的毛笔,看向宋翱皱眉道。
“呕吐不止,太医说若是再吐下去,就该呕血了!”宋翱手中的拳头紧紧攥着,她知道能救锦瑟的人只有白子夜,若是锦瑟他……实在非白子夜不可,那她不介意帮助他改了身份,成全了弟弟的一番情义。
宋翱对宋锦瑟的宠溺已经到了何种地步,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她只知道,但凡宋锦瑟想要的,她都会想尽办法成全他,哪怕让他舍了皇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