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宋锦瑟一直对她腰间那个四不像的荷包耿耿于怀,想早些再做一个能拿得出手的,将那荷包换下来。
奈何白子夜却对那荷包情有独钟,不仅不舍得摘下,还整日里的爱不释手。
小皇子嘴上虽说那荷包丑陋不堪,辱没了白子夜白族少主的身份。
可每每见她爱惜荷包的模样儿,他都像吃了蜜似的,好似她那样爱惜的就是自己一般。
信的最后,小皇子还留了一句酸溜溜的情诗——“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白子夜轻笑一声,提起笔来想要给他回一句“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又怕小家伙耐不住思念偷偷跑了回来,那君后该是有多难过啊!
自己好不容易养大的儿子,一有了心上人竟连亲生父亲都不要了,岂不是白白伤了慈父的一片爱子之心?
最终落在纸上的却只一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白子夜都能想到,在小人儿看到这一句时,定会噘着嘴与白霜和景儿埋怨她不解风情。
可是,她打算年后就带他回白族,现在就让他多陪陪父母尽尽孝心吧!
宋锦瑟每日都会派宫人送来书信,那厚厚的一叠怕是得用去他大半日的时间。
而白子夜每次的回信却是只有一句话,或者几句问候,她心中挂念着他却也不敢多写,怕小人儿受不住相思之苦,再干出偷偷离宫的傻事儿来。
自白子夜让白风放出北国有人勾结东国三皇女的消失后,宋翱便每日里忙的见不到踪影,白子夜相信宋翱的能力,若是能够提前准备,将宋涟的诡计识破,便能避免一场大战。
大年三十的早上,宋翱才有空出现在白子夜面前,瞧着那风华绝代的北国太女眼底的乌青色,白子夜便知道,这事儿怕是不简单。
“今儿晚上的宫宴一道儿去吧!”
宋翱坐在白子夜对面,自斟自饮,毫不客气。
像是怕白子夜拒绝似的,宋翱忙着又道,“锦瑟十分想念你,想来这几日,你也一直记挂着他吧!”
白子夜最是喜静,之前为了宋锦瑟已经去参加过两次宫宴,上次还发生了宋湘那样的事情,她对那种无趣的宴会实在是没什么好感。
可若是白子夜一个人留在太女府过年的话,怕是宋翱心中不踏实,而宋锦瑟也会有其它想法。
尽管十分不愿,白子夜还是点头应了下来,“好!”
宋翱一听,总算放下心来,她受自己的弟弟之托,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将白子夜带进宫去,这样也算她完成了锦瑟的交代。
白子夜跟着宋翱一起进了宫,前脚还没踏入大殿,后脚就被景儿引了去后宫。
今日宫中众人极为忙碌,景儿领着白子夜走的又是人不多的小路,倒也没遇见什么旁的人。
一踏入碧竹殿,不等白子夜掸去一身寒凉,就有一个毛茸茸的小东西扑进了她怀中,白子夜一把将小人儿环住,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发顶。
景儿和白霜识趣地退到外室,还不忘将小门的帘子放下。
熟悉的味道让宋锦瑟鼻子一酸差点儿哭出声来,他对她一见钟情,为了她放弃了所有的骄傲和男儿家的矜持,得她万分宠溺,已让他忘记了自己过去的日子。
如今独自回到这碧竹殿,没有白子夜的日子让宋锦瑟害怕,每日里只能靠那厚厚的文字来表达自己的思念。
他想她。
想的心都疼了!
白子夜一把托起小人儿的身子,让他就那样挂在自己身上,抱着他坐到床边的软榻上,任他抱着她的脖子撒娇。
“锦瑟思你如疾,可你却只用那么几句话打发了锦瑟,可是厌了我?”
小人儿委屈地用小手攥着白子夜颈间斗篷的带子,不满地哼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