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什么人都没有,小人儿才将另一只眼睛也睁开,趴在白子夜怀里重重地叹了口气。
从小到大,生活在蜜罐子里的小皇子哪里经历过这些事情,他刚刚还在想,若是那些人真的要伤害子夜姐姐,好歹他还在前面挡着呢!
自己虽无用,却总还是能替她挡上几剑的。
若是白子夜知道小人儿心中所想,定会感动的热泪盈眶。
指着不远处的山崖,白子夜对怀里的小人儿说道:“曾经有一对故人在那里殉情,我们去祭拜一下。”
宋锦瑟顺着白子夜所指望去,那悬崖峭壁,只是瞧着就让人胆战心惊。
子夜姐姐的这对故人当真是爱的深沉,竟敢从这里跳下去。
白子夜带着宋锦瑟来到崖边,从怀里掏出一个被她摩挲的已经发亮的铜板压在一旁的石头下。
那铜板是她在父后的遗物中捡到的,白子夜一直认为她和宋锦瑟的重生是因为父后留给她的那块玉佩,今日她以父后的遗物放在此处祭奠,希望他能感受到自己的思念。
白子夜一手握住宋锦瑟垂在一侧的手,一手将裹在小人儿身上的披风理了理,抬眸又瞧了瞧那深不见底的崖底,敛去眸子里的深沉,这才带着宋锦瑟转身离开。
宋锦瑟从头至尾都不曾开口,他能感受到子夜姐姐情绪的变化,想来那对殉情的故人,对子夜姐姐来说十分重要。
“与我在一起,前路布满荆棘,像今日这般的刺杀数不胜数,你可会怕?”
将小人儿抱上马,白子夜抬眸看向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问道。
宋锦瑟抿了抿唇,俯身对着白子夜正色道:“与子夜姐姐在一起,锦瑟什么都不怕。”
锦瑟只怕子夜姐姐会丢下锦瑟,除了与你有关的事情,其它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是个勇敢的小皇子,不枉我疼你一场。”
白子夜提气上马,一把将小人儿揽入怀中,手拉缰绳,扬长而去。
——
宋锦瑟,今日你随本少进了这白族的大门,日后便是做鬼,也只能做我白子夜的小鬼了!
……
白子夜骑马归来时,身后竟跟着一辆马车,虽没有人敢凑上前去看个究竟,他们却也听说了少主在外喜欢上一个小侍的消息。
如今瞧着,少主亲自带那马车里的人进了白族,里面坐着的八成是她的心上人。
白族的人相对要比外面朴实许多,他们祖祖辈辈生活在这片土地上,或文或武,或农或商。若是谁家的女儿入了影阁或暗部,便是全家最大的荣耀。
当然,白族也不拘着男儿家必须在家待字闺中,日后相妻教女,不得出家门。
若是有天赋的男子,也不是不能进暗部的。
就拿白霜来说,虽说他是主上在外面捡回来的孩子,却也以一男子之身,在白族有了一席之地。
白子夜想,依着宋锦瑟跳脱的性子,他定会喜欢这里的风土人情。
走在路上的一个说话还不怎么利索的小男娃忽然抱着自家爹爹大哭了起来,哭声惊扰了骑在马上的白子夜。
抬眸望去,却见那小奶娃正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回看着她,鼓着腮帮子对着白子夜糯糯地喊了一句:“人家长大了是要嫁给少主的,少主怎么可以带漂亮哥哥回来?”
小男娃的话还未喊完,便被他爹爹捂住了嘴巴。
“唔唔……”小人儿挣扎着还要对着白子夜喊些幼稚的胡话,吓得那男子急忙抱着孩子跪在了路边。
只听他红着脸,告罪道:“少主恕罪,小人儿年幼无状,冲撞了您,还请您开恩啊!”
这孩子平日里便总是爱说自己以后要嫁给这世间最好看的女子为夫,家里人便告诉他说,白族少主就是这世间最俊美的女子,他便日日嚷着长大了要嫁给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