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白色的身影已经出现在梅清月的梦中无数次,每一次都能让他从梦中哭醒。
他想梦见她,又害怕梦见她。
那年及笄,她坐在他院中饮尽梅花酿的样子,他一生都会记得。
“母帝,那个哥哥……好像哭了!”
白念卿趴在白子夜肩头,大眼睛偷偷看着离她们越来越远的那个漂亮哥哥,小声在白子夜耳边道。
白子夜抱着白念卿的手一紧,却是没有回头。
本就不是一路人,又何必留着执念?梅清月也是个傻的!
阅尽天涯离别苦,不道归来,零落花如许。花底相看无一语,绿窗春与天俱莫。待把相思灯下诉,一缕新欢,旧恨千千缕。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他没哭,是被风沙迷了眼睛。”
“可是,念卿看见哥哥哭了……”
“要叫叔叔。”
“他还没有成婚,祖母说要叫哥哥……”
“他是你姑姑的好友,要叫叔叔……”
……
白子夜素来不是一个愿意娶管旁人情绪的人,除了宋锦瑟,其他的男子根本就不在她眼中。
之所以愿意与梅清月多说几句,也不过是因那次宫宴他帮过她一次。
最起码,在白子夜心中,梅清月还算得上是一个不错的男子。
可若他对她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那白子夜便是见也不愿见他的。
她不想让宋锦瑟吃醋,不想她难过。
于白子夜来说,宋锦瑟是她所有感情的寄托,而其他男子,就只是男子而已。
用过早膳,白子夜并未着急去宫中接宋锦瑟,而是先带着白念卿去了太女府。
在他们都未成婚时,白子夜就是住在太女府中,如今人家宋翱儿子都有两个了,白子夜也不便再拖家带口地住在她府内。
白念卿一进大殿便先瞧见了正坐在那里托着下巴看宋翱和沐文下棋的两个小哥哥,都说儿子像舅舅,宋翱这两个儿子倒还真的有几分宋锦瑟的模样儿。
“子夜,念卿?”
看见来人,宋翱忙着起身。
这两日为迎接宋锦瑟和白子夜,皇上给她休了几日假,她才有时间在府内陪陪夫君和儿子。
沐文朝白子夜福了福身子,却是没有开口叫她。
白子夜的身份沐文不清楚,但他却能感受到宋翱对她的敬意,心中也不敢怠慢了她。
“子夜不是外人,你身子重,无需如此客气。”
宋翱心疼地扶着沐文的身子,不赞同地说道。
“沐文心中感激,无以为报……”
沐文心中一直记着白子夜的恩情,当日他能与宋翱在一起,是白子夜和宋陵的功劳。
而今他肚子里这个孩子,也全都是倚仗着白子夜的成全。
不过是行个礼而已,就算让他日日为白子夜和宋锦瑟烧香祈福,他也释怀愿意的。
“孩子还在呢!说这些作甚?”
宋翱不愿见沐文如此,便赶忙着抱起两个儿子往白念卿身边凑。
“子言,子语,快给舅母问安。”
“舅母……”
两个孩子娇糯糯地唤了一声,忽然让白子夜有了要生儿子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