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啊。”我赶紧捞过他的腰认错:“你别走,你走了……”手指突然不安分的挠了他腰部一下:“我还欺负谁呀!”
他条件反射的绷直了脊背,憋得脸红:“小白,你干什么?”
我抓住了机会才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了呢,仗着他晓得我身上有伤,不敢乱动弹碰疼我,只能乖乖躺着任我折腾,便更嚣张的用力挠他痒痒:“不干什么就是想欺负你!”
他被我挠的有点憋不住要笑,身子小幅度的颤动,一张举世无双的俊容红的像熟透的苹果,颇为失态的闷哼出声:“嗯……小白,别闹。”
“你别忍啊,笑呗,反正房中就只有咱们两个,怕什么!”
“……小白……本帝要生气了。”
“我不!好不容易逮到可以欺负你的机会,我得好好把握,不然下次就没有了!”
“小白,本帝看你是身子又不疼了!”
我乐此不疲的挠他痒痒,在他几度拉开与我之间的距离时,又猛地一捞,甚有勇气的把他抱了回来,“现在是不疼了……看见你就不疼了!”
他被我挠的身子打颤,忍到忍无可忍之时,终于还是态度十分强硬的一个翻身,将我欺压在了身下。许是听到我说身上不疼了,便也放心了,胆大了。指尖用力擒住了我不安分的一双爪子,他将我的双臂左右往上一拉,彻底降服了我,压制住了我……
“小白如此热情,为夫可不介意,现在就侍奉小白入寝。”他眼底拂过一缕狡黠,俊逸的容颜上红云尚未完全散去,此情此景,再配上此番言论,嗯……颇有种现在受调戏的人是他才对的视感!
我硬气的昂了昂头,故意把脖子露给他:“入寝?好啊!你把门锁上,衣服给你脱。”
“你……”他被我的大胆言语给呛住了,眯了眯熠熠生辉的金眸,佯作阴恻恻的威胁:“你莫不是以为本帝不敢?小东西,本帝原本还忧心你身上的伤势太重,不可乱来,如今,是你自己找上门的,那就,莫怪本帝不懂怜香惜玉了!”
言罢,还作势要来解我贴身衣物上的盘扣。
不过,见我没反抗,他反而有点演不下去了……
“小白,你怎么了?”
我摇摇头,天真无邪道:“没怎么啊!”
他担忧拧眉,修长玉指从我领子上的盘扣处又收了回去,“以前,你都会反抗一下……”
我装得很懂:“哦——你喜欢泼辣凶悍类型的?”
“咳。”他脸更红了,目光躲闪着解释:“本帝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是,小鸟依人型的?”
“……”
“你觉得用强的话,更刺激些?”
他一巴掌拍在了我的脑袋上。
黑了俊容,低声呢喃:“本帝只是不想强迫你做你不喜欢的事,你若反抗……本帝不会继续。可你不反抗,本帝总觉得,是本帝给你委屈受了。”
瞧着他这副心神不宁的样子,我揉揉脑袋轻笑出声:“哪有。不反抗,只是因为我晓得你会碍于我身上有伤,不轻易动我,只是逗逗我而已……就算你是真有那个意思……咱们都已经结过婚了,有了那层关系了,你是我的合法丈夫,我也、不会拒绝的。你没给我委屈受,我也从来没觉得和你在一起,会委屈。”
他眼里涟漪再次有了起伏:“小白说的,都是真心话吗?”
我认真的朝他点头,手掌贴上了他的胸口,抚上了那片悸动:“你我同用一颗心,你若不信,大可用你的心,问问我的心……此生有你,吾,足矣。”
他压着我的身子,眉眼深深凝望了我许久。
末了下定了决心,温柔似水的吻了下我的唇,嗓音清浅的哄着我:“本帝太想小白了,本帝答应你,只亲一会儿,绝不碰你。”
这话、怎么听着有几分耳熟?
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身上有伤,本帝还没自制力差到那种地步……你现在,不适合。”
他及时为自己洗清了冤屈。
我放心的松了口气,朝他莞尔一笑,坚定点头:“嗯。”
闭上眼睛主动等候着他的柔情,乱人心魄的暖香刚逼近神魂,大好的氛围,却被远处隐约传来的丧葬唢呐声给破坏了,好兴致碎了个稀烂……
蓦然睁开眼,我伸手撑住了白旻的胸口,浑身没缘由的起鸡皮疙瘩。
白旻的好兴致突然被打断,亦是不大开心的皱了皱眉,嗓音磁重的问我:“怎么?”
我指了指门外,“你有没有听见外面,有哀乐声?是村里谁家没人了么?”
白旻听我这般问,剑眉拧的更紧了,若有所思的沉默了良久,道:“小白,是你的前男友,没了。”
“前男友?陆清明!”我陡然一震,满脑子的不敢相信:“他好好的,怎么会没了?”狐疑的打量着白旻那张青黑的俊脸,我小心翼翼的揣测:“该不会是你……”
白旻的眸光顿时阴冷了下来,脸上神情既不爽,又委屈。一个翻身躺了回去,吃醋吃的周身冒寒气:“你怀疑本帝?这样关心他,莫不是还对他余情未了?即便是本帝杀了他,你又能如何?同本帝分手?”
瞧着突然态度大变的他,我无奈的主动往他怀里蹭了蹭,抢过他一条胳膊枕脑袋,拿他没办法的柔声安抚着他:“阿旻你想哪里去了,我只是好奇而已,前几天他还在我面前活蹦乱跳的套我话,今天突然就没了……换做谁,都觉得挺不可思议的。
我不是关心他,我只是想知道,这么一个人渣是怎么死的。我对他有没有余情未了,你难道不清楚么?还是说,你根本不相信我一个凡人,爱上你一个神仙,是真的没有其他目的,是真的,单纯的心悦你这个人,而不是你的身份,你的权利地位甚至于财产……”
“本帝没有。”他回答的果断,有力的手臂重新环上了我的腰,他严肃道:“本帝只是气你,他死了,竟然头一个怀疑本帝。本帝在你心目中就是那种为了横刀夺爱不惜杀人灭口的狠人么?”
“当然不是!”我索性一巴掌捂住了他的嘴,昂着头,真心实意的向他细说:“你是什么样的心性,我能不晓得么?当初他那样对我的时候,我央你放了他,你都大度的饶他一命了,你要真是那种不讲理还心狠手辣,轻易就把人杀掉灭口的神仙,陆清明恐怕早就死一万次了!
我这次怀疑你……是因为我怕你心疼我,知晓我落到现在这步田地,都是陆清明害的,你不甘心让我白白受苦还险些丢掉了一条性命,所以就亲自出手了结了陆清明……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素日里行事最为稳重妥当,可只要一遇见我的问题,就容易方寸大乱,性情暴躁……
你太疼惜我了,你根本看不得任何人伤害我。这些我都明白,因为了解你,所以我才怀疑他的死和你有关。我问你的目的很单纯,我只是想知道,这次,是否又是你为我出的头。我关心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而已,白旻,你信我一次,可好?”
他眯了眯好看的凤眼,深深望了我一阵,取下我捂在他嘴上的那只手,将我的身子往怀中护紧了些。阖目脸色好转,语气淡淡道:“本帝一直都很信任你,本帝只是见不得你这么关心别的男人……更何况,那个男人还是你的前男友。小白,你当初有多么膈应青珂,本帝现在便有多么膈应陆清明,每每想起陆清明碰你手的场景,本帝都恨不得把他爪子给剁了!”
沉沉吐了口气,他揉了揉我的后背,将我的腰身箍的很紧,身体与他的温暖怀抱贴的密不透风:“可这一次,真不是本帝动的手。本帝的确是想结果了他,可还未等本帝下手,他就自作孽不可活,遭报应了。这么轻易就让他死了,真是便宜他了!”
“遭报应了?”我蹙眉听不懂:“这又是、什么意思?”
白旻道:“大抵是丧尽天良的事情干太多,老天爷也容不下他了,便让他,失足落水溺死了。”
“失足落水……”
“嗯。你们阳界的官差抓走了那两名装神做鬼的术士以后,在村民们的口中了解到最先诬陷你养鬼的人是那名唤岳莎莎的女子,他们为了追根究底的彻查此案,便抓了岳莎莎过去审问,一问才知是陆清明在背后指使她这么做的,官府随即又派人去抓捕陆清明,但挨家挨户的搜了两天,也没寻到陆清明的身影,第三天的时候,村里有老人家去水塘里摸莲藕,这一摸,才发现水里有尸体。
官府接到报案后就赶紧赶到了现场,等了一个时辰,才等到陆家人行色匆匆的过去认尸,再三确认了尸体的身份,证明尸体就是陆清明。陆清明是怎么死的,官府也调查了,查了半日得到的结论是,失足溺亡,排除他杀可能。”
“排除他杀可能?”我不禁感慨:“若真是自己失足掉下去的,那他可真倒霉……做人还是不能太飘了,飘的越高,摔死的越惨。我还想着等此事过去了,就同他摊牌做个了断呢,没想到老天爷先一步把他收走了。的确,让他就这么死了,太过便宜他了!至少要让他蹲几年牢狱,受几年折磨再死啊!”
“小白无需觉得太可惜,凡间的律令收拾不得他,还有阴间的呢。他这种人,即便到了阴界,也过不去判官殿,免不得要被打下十八层地狱折磨一通。”
大手捋了捋我肩后凌乱的青丝,白旻将唇贴在我的额角,柔声道:“不过,官府还查到他在落水之前,去了那些老东西关押你的暗室。但他的脚印却止步在了暗室门口,没有走进去。
按着脚印深浅程度来看,他后来是受惊逃离暗室的,一路直奔那片荒草地尽头的深水塘而去,惊惶之中脚踩到岸上村民挖莲藕时带上去的湿淤泥,不小心足下打滑,这才摔下去溺死的。
加之那片水塘地处偏僻,周围荒无人烟,人迹罕至,故此即便他落水大声呼救,也无人听得见。
冬日水寒,水下温度低,坠进去两日了尸体虽浮肿,却没有像夏天那样轻易便浮了上来。
若非是村民这几日急着下去挖藕,无意撞见了,他怕是还得在寒水塘子里泡上四五日……本帝在水塘边上见到他时,他已魂魄离体了,没有做成水鬼,大约是被锁魂的鬼差早一步带下去了。现在,约莫正在过四大判官府受审。”
撩起我鬓角的碎发,他缓缓然的说下去:“起初陆家的长辈们与陆清明的父母还在不依不饶的同官府胡搅蛮缠,后来省城那边的官府联合本地衙门一起审出了岳家与陆清明的所有罪行,那名清风老道士也承认了是陆清明和岳莎莎私下给了他两百八十万,让他设法杀了你灭口,好霸占你的房子,人证物证俱在,才堵住了那老陆家的嘴。
老陆家本是将陆清明的死赖在了你头上,是村长告诉他们,你已经被伤的命在旦夕,身子都快残废了,不可能暗中下手杀害陆清明,陆清明是看见了妖道用邪术害你,才吓得落荒而逃,路上摔下水塘的。
有村长为你作证,他们也亲自来看了你的情况了,又加上他们受不住村里一些明事理的人闲言絮叨,害怕自己落得个蛮不讲理,害人性命,家族出了个杀人犯的难听名声,只好让这件事,就此作罢……”
“是看见了妖道用邪术害我,才吓得掉水里淹死的?”我觉得,这事有蹊跷:“为何总感觉,不太像呢……陆清明这样的人,害怕什么妖术魔法么?明明就是他设计害我的,他上次也见过你……他应该早就知道这些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