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铭看西子这个样子满脸都是心疼,用手轻轻的拭去西子眼角的泪。
微生铭的手向来是拿笔的,最是碰不了粗活的,然而现在这双抚在西子脸上的手却是十分的粗糙。
“是女儿的错,女儿当初就不应该将陛下带回府中。”
西子看着微生铭苍老的脸庞就觉得是不是当初就不应该将在路边被人追杀的慕容带回家。
“女儿,这话可万万不能说啊。”
微生铭见西子如此说,立马遮住西子的嘴。
“让下人们都先退下吧。”
西子知晓父亲的意思,虽然家丁没有被抓走,但是外头的人听到风声,肯定是有派人来家中打探消息的。
西子便立马将所有人都支了出去。
“西子啊,我看的出来陛下他是对你有意的。这聘礼也是下了的,他既然要三书六礼的来娶你做皇后,那你也就不要再对他怀有恨意了,毕竟你还要和他过一辈子。这皇宫可和家里不一样,什么都不重要,唯有陛下的恩宠才是最重要的。”
微生铭看下人都已经被西子支走了,便放宽心的和西子说了这些体己话。
“可是父亲,阿喻他走的实在是冤枉啊。当初我们三人的关系不也是很好吗?喻言还不是他说杀就杀?这个恩宠又有何用?再说了,喻言前脚才被他害死,后脚他就要我与他成婚,难道我还要谄媚于他吗?女儿实在是做不到啊。”
西子知道微生铭对自己说这么一番话其实是为了她好,可是西子现在一看到慕容的那张脸就会想起那天从自己怀里死去的喻言。
“西子,虽然父亲我已经回府,但尚未官复原职。也就你兄长担了个小官罢了,终究这微生府已经不复往日的辉煌了。
我不求你入宫之后可以为微生家多争一份荣宠,但求在微生家没法帮你的时候你可以保全自己的性命。”
说着,微生铭也掉了几滴眼泪。
“父亲您放心吧,女儿知道了。就算我无法谄媚于他,但我也一定会与他相敬如宾的过完这一辈子的。”
西子听了微生铭的话更加有了想多为微生家挣一份荣宠的想法。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
微生铭听西子这么说,也甚是觉得欣慰。
“女儿还有一事要与父亲商量。”
“西子,你说吧。”
“经了这一事,女儿实在觉得要好好整治家里的规矩了。若不是有人通风报信,怎会有人将父亲您私下里和我说的话传到这朝廷之上?”
那日微生铭与西子一同习字,偶然提起了慕容便聊了一下立新帝的事,却未成想被人恶意的假传到了慕容的耳朵里。
“那日在书房的小厮和女使已经被父亲打发出去了。西子,你就放心好了。”
微生铭看西子深有疑虑便出言宽慰。
“可是,按照我们家的规矩,这内院伺候的女使与小厮是万万不能私自出门的,那这消息是谁传的呢?”
越想,西子便越觉得蹊跷。
“说来也是,那便让你秦姨娘去查吧。”
“万万不可,这平日里管家的都是秦姨娘,若是真的在查出些什么东西,秦姨娘怕您怪罪也是万万不敢说的。倒是这甘姨娘素来和秦姨娘不对付,若是让她去查,她必定使尽浑身解数也是要查出些什么的,到时候不就水落石出了?”
秦姨娘她侄媳妇原来是在张家管事的,然而这张家因为盐引的事素来与微生家不对付,
西子怀疑这消息是张家散出去的,又没有确切的证据,便只好换了个法子让秦姨娘管不到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