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铭捋了捋胡子,仔细的瞧着画,脑海里印出了西子当时在府中的情景。
“儿子临近大婚心里自然十分的想念西子,儿子是个不中用的,没法陪在西子身边保护她。”
丛泽将画卷收好,脸上忍不住地苦笑。
微生铭见状,让伺候的下人们都先退下,屋内也就只剩下他和丛泽两个人。
“明日便是你的大婚之日,有些事情你还是放下吧。”
微生铭看向了丛泽,眼神充满着坚定,却仍是透出了一些祈求。
“父亲,你知道的。王玲是睿亲王深爱的女人,而我深爱的女人只有……”
“够了!”
丛泽的话还没有说完便立马被微生铭打断了。
丛泽看微生铭这副样子便只能将头深深地埋下。
微生铭知道丛泽心中所承受的苦楚,所以他终究还是不忍心的,他双手搭在了丛泽的肩膀上,认真而又坚定的开了口:
“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后你跟她都是没有可能的,况且她现在是皇后,你的一言一行都有可能惹怒陛下,都有可能让她的日子不再好过,都有可能让人天天站在她背后戳着她的脊梁骨说闲话。”
“父亲,为什么不可能?我跟她又不是亲兄妹!”
丛泽按着桌角的手越来越用力,桌角被他捏的粉碎,而他的手掌也扎满了木刺,流出来的血和木屑混在了一起。
微生铭听了丛泽这番话算是真的忍不住,他看着自己面前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高高的举起了手。
“就因为我是你的父亲,我也是她的父亲。”
丛泽用本身就流血的手擦掉了自己嘴角的鲜血,推开了站在他面前的微生铭,将放在书桌上的画卷塞入了袖中,转身往门外走去。
“微生丛泽,你要去哪儿?!”
微生铭见状赶忙上前拉住了丛泽的手臂,力气大到仿佛要把自己的手指嵌入丛泽的手臂里。
微生铭哪是丛泽的对手?
丛泽一把将微生铭的手给甩开,仍是扯出了笑容,转身对着微生铭恭敬的行了个礼:
“还麻烦父亲明日替儿子去迎个亲吧。”
说罢丛泽便靠着轻功离开了微生家,只留下微生铭一个人气得直跺脚。
微生铭为了不影响西子也不好将这件事情闹大,只能暗中派人偷偷的去找丛泽。
钟楼。
丛泽离开了微生家之后便落脚在了钟楼,他站在廊上看着下头纷纷扰扰的世界,听着自己身后传来的悠扬琴声。
不知为何,琴声突然停了,有一带着面纱的女子走到了丛泽的身边。
“忠勇公可是碰上什么烦心事了?毕竟对于钟楼来说,您可是稀客呢。”
那女子本就声音娇媚,又将手臂搁在了栏上,用她那万种风情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丛泽,真真算得上是仪态万千。
“你家主子呢?”
丛泽看着自己面前那眉眼处有几分像西子的女人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想要避开那女子身上的脂粉味。
“奴家的主子?奴家的主子不是在宫里吗?您来钟楼这找什么?”
那女子边理发角边说,动作娇媚地让钟楼下过路的男子无一不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