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儿见姜玫不说,也并不追问,做丫鬟的,便要学会控制自己的好奇心,主子说了她当然愿意听,主子不提,她便不会多问。
一路顺利,姜玫下晌就回到了浔阳县城。知道罗家情况窘迫,姜玫先给罗洪生支了两个月的月钱,等叶洵回来,便对他提了提罗洪生的事。
叶洵听了知府的话,留心着付主簿,不过这事没什么线索,叶洵便只是留心着,并不着急做什么。听姜玫这么说,再说起罗家的处境,便也生了疑惑。不过叶洵并不愿姜玫来处理这些,点点头,道:“这个交给我处理便是。”
姜玫本也没有自己去处理这事的意思,闻言没有要求自己去办,只点头道:“好啊。对了今儿出了门,回来才听说,付主簿家送了请柬来,说后天付家姑娘定亲,请咱们去吃酒。”
女孩子定亲也会宴客,不过大多是自家人聚一聚,表示祝福,也有认一认亲戚的意思。当然,话是这么说,但若在官场上,顶头上司自然也是要请的,若是上峰到场,也是给面子的表现,所以,付家送了帖子来,姜玫也并不意外。
叶洵对付主簿没有什么好感,不谈别的,便是那付主簿处处拉拢他,故意给杨县丞使绊子,看上去就不是什么正派的人。话虽如此,一个衙门里头做事,何况付主簿又做了三年的主簿,很有些人脉,叶洵也没打算就这么撕破脸。听姜玫这么说,叶洵便道:“他女儿定亲了?定的是什么人家?不会是卖了给他换钱吧!”
知道叶洵对付主簿没什么好印象,姜玫也是一样,实在是,付主簿的继室妻子和那个女儿,先前宴会上就互相使绊子,姜玫倒是懒得管人家继母女的恩恩怨怨,但她们自解决自己的纠纷,差点毁了她的宴会就讨人嫌了。听叶洵问起,姜玫撇撇嘴,道:“听说是江州司马的次子,说是那位姑娘年后及笄,明年夏天完婚。”
江州司马跟江州知府平级,知府管政务民事,而司马主要管理江州的军事守备,与江州知府不同,这位司马没有牵连到贪污案子当中,是这边少数留下来的官员。大锦的官制,县丞和主簿是最末的一等,为从七品,往上是县令,正七品,府城的文书等人从六品到从五品,知府和司马是从四品,巡抚为正四品,从七品的主簿与从四品的司马相差了五级,便是有高嫁低娶的说法,付主簿也攀不上江州司马家的公子。
叶洵若有所思,道:“那付家姑娘生得特别好看?”
姜玫见过付依兰几回,要说生得格外美也谈不上,更不用说总是苦大仇深的模样,看上去不大讨喜。
“那肯定是付主簿跟江州司马有什么勾结了!”叶洵撇撇嘴道。
“也许吧,咱们不知真相更没有证据,也就是嘴上说说罢了。”姜玫没有费神去想,暂时没什么线索,说不定就是人家小儿女有缘分呢。
“行吧,刚好后天休沐,我们一块去。”叶洵也没有追究,答应了下来。
到了付家宴客这一日,姜玫和叶洵一大早就起了身,准备去付家做客。
主簿没有朝廷备下的宅子,付家自己买了宅子,就在浔阳县的西面,与县令、县丞的府邸有一段距离。男子简单收拾了就可以出门,姜玫见叶洵在前头转悠,就叫他去看看礼物,等她收拾妥当了就出门。才起身想去拿梳妆台上的发钗,便觉得头有些晕,身子也晃了晃,被叶洵一把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