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怀梦草其二十(1 / 2)

“我定会一诺千金。”虞念卿环住了宋若翡的脖颈,“若翡该当歇息了,我陪若翡一同歇息可好?”

“好罢。”虞念卿的情绪并不如何稳定,宋若翡实在放心不下虞念卿。

虞念卿用左颊蹭了蹭宋若翡的右颊,诱哄道:“若翡帮我将外衫、中衣、外裤都褪下可好?”

宋若翡犹疑片晌,方才抬手覆上了虞念卿的腰带。

腰带一解,这外衫便松散开来了。

这是他第一次为他人解衣,对象并非美娇娘,却是虞念卿。

虞念卿顿生恍惚,直觉得自己正与宋若翡洞房花烛,待宋若翡褪尽他的衣衫,便会亲吻他。

宋若翡见虞念卿正在发怔,启唇道:“松手。”

虞念卿反而抱紧了宋若翡的脖颈。

宋若翡几乎喘不过气来了,为难地道:“你不松手,我如何为你将外衫褪下?”

虞念卿这才回过神来,即刻松开了手,配合着宋若翡将外衫褪下。

褪下外衫之后,便是中衣,宋若翡解开了中衣的系带,里面的亵衣便显露了出来。

褪下中衣之后,便是外裤,他不久前,不止剥下了外裤,连其中的亵裤亦一并剥下了。

他利落地剥下了外裤,岂料,适才碰触之物竟是轻轻地击打在了他的唇瓣上,简直是在引他品尝一般。

对于个中滋味,他记忆犹新,毋庸回想,那滋味便漫上了他的舌尖,绝不是甚么可口的滋味,但奇怪的是他并不讨厌。

虞念卿吃了一惊,急声道:“若翡,我不是故意的。”

“嗯,我明白你不是故意的。”宋若翡抬起首来,凝视着虞念卿道,“你宁愿将其废了,都不愿迷途知返,念卿,有朝一日,你定会后悔的。”

虞念卿不假思索地道:“我才不会后悔,我想要若翡,想要得不得了。若翡喜欢它,我便留着它;若翡不喜欢它,我便将它废了。”

这一刻,宋若翡甚至想不如容许虞念卿抱上几回罢?

兴许虞念卿马上便会腻味了。

兴许虞念卿仅一回便会腻味了。

他容貌不差,但到底并非女子,不敌女子的温香软玉。

且那处原本并无这一项用途,必定远远及不上女子。

但虞念卿万一食髓知味了,该如何是好?

他叹息一声,对虞念卿道:“我喜欢它,你切勿将它废了。”

虞念卿趁机道:“若翡既然喜欢它,何不如每日抚摸它一回,以表达你对于它的喜欢?”

宋若翡面生愠怒:“念卿,你的要求过分了。”

这已是虞念卿第二次向他提出这一要求了。

“我便要这般过分。”虞念卿有恃无恐地威胁道,“若翡若不答应,我便将它废了。”

宋若翡提醒道:“你适才答应了我一诺千金,不会再试图自宫。”

虞念卿耍赖道:“适才是适才,现下是现下。”

宋若翡劝道:“你乃是正人君子,理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我并非正人君子,而是无耻小人。”虞念卿露出了可怜巴巴的神情,宛若饥肠辘辘的小奶狗,“若翡,答应我好不好?”

一步退步步退,如此无理的要求断不该答应。

宋若翡清楚得很,但虞念卿是当真为他发了疯了,他倘使拒绝,后果不堪设想。

“念卿,我究竟何处使你这般为我着迷?”他着实想不通,虞念卿原本好端端的,前途无量,为何突然为他发了疯了?

“对不住,我很是可怖罢?我吓着若翡了罢?从我尚未开窍起,我便为若翡着迷了,若翡处处使我着迷。当时,我见若翡的后脑勺淌出了脑浆来,我的第一反应是若翡要是死了,我便为若翡殉情。若翡,我原本以为你心悦于爹爹,曾努力地试着将你当作我的小娘,可惜我失败了,我只能苦苦压抑自己的感情,而今,我已知晓你从来不曾心悦过爹爹,便再也压抑不了自己的感情了。

“若翡,我心悦于你,我想保护你,我想与你执手偕老。我清楚你亦有自由选择的权力,我不该将自己的感情强加于你,可是若翡,我做不到,至少目前为止做不到。”虞念卿分明强迫着宋若翡,他的心脏却是割裂的,一部分的心脏虎视眈眈地盯着宋若翡,一旦宋若翡妥协,便会步步紧逼,直至将宋若翡蚕食殆尽,而另一部心脏则不断反省着,愧疚着,忏悔着,无颜面对宋若翡,“若翡,被我所心悦的你真是可怜。”

虞念卿终究还是个孩子,面对心悦之人,只想冲动地不计后果地抓于手中。

待虞念卿再长大些,再成熟些,应该便能做出理智的判断了罢?

宋若翡揉了揉虞念卿的发丝,温言软语地道:“对,我被你吓着了,但我并不觉得你可怖,亦不觉得自己可怜,你莫要再用己身威胁我了好不好?我已答应你会试着将自己变成断袖,且已默许你追求我,关于你的要求,我能答应的,定会答应;我答应不了的,你勿要逼我好不好?”

“嗯,好。”虞念卿圈住了宋若翡的腰身,埋首于宋若翡怀中,“若翡太过温柔,太过心软了。”

而他一直在卑鄙地利用宋若翡的温柔与心软。

如果换作别人,早已被他吓跑了罢?

但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或许他本身便是个疯子。

他若不是疯子,为何会为了赶走宋若翡而折辱宋若翡?他若不是疯子,为何会为了变回赤狐而将自己打成重伤?他若不是疯子,为何会插烂自己的右肩?他若不是疯子,为何会以自宫来威胁宋若翡?

这些都不是正常人的会做的事情。

一出生,他便失去了娘亲,稍稍长大些,他便日日强撑着精神,等爹爹回家。

除此之外,他几乎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他从来不曾执着于任何人,觉察到自己心悦于宋若翡之后,这心悦便与日俱增,现如今,已疯长至他的控制范围外了。

他明明打定了主意要徐徐图之,现下却想一蹴而就。

他甚至觉得只消宋若翡愿意施舍他一夜春/宵,他便能含笑九泉。

宋若翡端详着虞念卿的眉眼,暗道:念卿之所以会变成这副模样,是因为我差点死于念卿面前么?是因为念卿目睹了我一次又一次地被爹爹打死么?是因为念卿照顾了我七月有余,我才清醒过来么?是我刺激了念卿,将念卿逼疯了么?念卿生怕我有半点不好,才想牢牢地将我抓于手中。

“念卿。”他抱着虞念卿躺下,继而轻拍着虞念卿的背脊。

虞念卿亲了一下宋若翡的眉心,歉然地道:“若翡,我会努力让自己做一个正常人的。”

“你毋庸自责。”宋若翡回亲了虞念卿的眉心,“陪我歇息罢。”

言罢,他便阖上了双目。

虞念卿将自己的脑袋枕于宋若翡的肩窝之上。

宋若翡似乎并未睡着。

“若翡。”他试探着唤了一声。

宋若翡回应道:“念卿,我在。”

过了半个时辰,虞念卿又唤道:“若翡。”

“念卿,我在。”宋若翡掀开眼帘来,“苏大夫不是已说过了么?我不会再陷入昏迷了。”

“抱歉,我是不是很烦人?”虞念卿抬指勾画着宋若翡的眉眼道,“若翡,我已是惊弓之鸟。一开始,我几乎夜不能寐,我唯恐自己睡得太熟了,在我不知不觉间,你便断了气;后来,你的身体终是恢复了,但你一直昏迷不醒,我睡得不太/安稳,一睁开双目,我便会望向你,同你说话,你却不理睬我;再后来,你的身体总算醒过来了,我偶然得了‘怀梦草’,日日梦见你被你爹爹打死,我实在是受不住了,才将‘怀梦草’放入了你怀中。”

“对不住。”眼前的虞念卿憔悴难言,宋若翡从未照顾过昏迷不醒的病患,更未照顾过昏迷不醒的心上人,他无法设身处地地想象出虞念卿当时的煎熬。

“并非若翡的过错,而是我的过错。”虞念卿苦笑道,“我从四岁起,便自己照顾自己,不需要乳娘,亦不需要仆从,我会自己穿衣,自己用膳,自己念书,自己调皮捣蛋,我擅长自娱自乐,我甚至能够一日不说一个字。我一直以为我是个坚强的人,但经过这件事,我却发现自己软弱无力,不堪一击。”

他本质上是个孤独的人,孤独的人遇见了自己惟一的光亮,便想死死地攥住,然而,光亮却向往着别处。

“念卿确实是一个坚强的孩子,念卿几乎一手照顾了我七月有余,假如换成我,不见得能比念卿做得更好。”宋若翡心软得一塌糊涂,鬼使神差地道,“念卿,你想接吻么?”

“想。”虞念卿认为自己甚是狡猾,他对宋若翡使了苦肉计,虽然并非出于他的谋划,但他却近乎于本能地对宋若翡使了苦肉计,且奏效了。

他乃是赤狐,诡计多端实属本性。

但宋若翡亦是赤狐,却没有他这般诡计多端。

所以,诡计多端乃是他的本性,与他变成了赤狐无关。

他脑中乱成一团,自责与得意互相交织着。

不管如何,他委实拒绝不了宋若翡的邀请,旋即覆上了宋若翡的唇瓣。

宋若翡下意识地阖上了双目,他乃是虞念卿的小娘,虞念卿乃是他的继子,他竟是主动向虞念卿索吻了。

这并不符合世俗伦理。

然而,不知何故,他的唇瓣却已喜欢上被虞念卿亲吻的滋味了,齿列一被虞念卿的舌尖触及,便松了开来。

虞念卿将自己的十指嵌入了宋若翡的指缝,一面亲吻着宋若翡,一面磨蹭着宋若翡。

这并不是他有意识的动作,应是他看了太多的龙阳艳情话本与龙阳春/宫图的缘故。

宋若翡忽觉这已不止是接吻了,但他却无力阻止,罢了,随虞念卿去罢。

虞念卿将宋若翡的唇舌好好品尝了一遍,接着向下而去,咬住了宋若翡的喉结。

宋若翡这喉结并不明显,且宋若翡生得一副好颜色,嗓音更是雌雄莫辩,是以,尽管宋若翡胸脯平坦,但虞念卿从未怀疑过宋若翡并非女子。

宋若翡被虞念卿咬住了喉结,直觉得自己已将性命交付于虞念卿了。

虞念卿将这喉结品尝了一番,尚不足够,再次咬住了宋若翡的左侧锁骨。

宋若翡有着一对格外漂亮的锁骨,如同名家耗尽心血,泼墨画就。

他加深了其上的吻痕,方才抬起双目,向宋若翡望去。

宋若翡阖着双目,面生绯红。

“若翡。”他唤了一声,随即低下了首去。

“嗯……”宋若翡睁开了双目来,“你为何又……”

虞念卿口齿不清地道:“今日若翡帮了我两回,我应该礼尚往来,还若翡两回,若翡不必多想,我心悦于若翡,我沉迷于若翡,并无丁点儿勉强,若翡倘使愿意,慷慨地多给我一些罢;若翡倘使不愿意,直言便是。”

宋若翡不知该说些甚么才好。

分明是如此肮脏之事,念卿却真心实意地向他表达着喜欢。

虞念卿见宋若翡默不作声,复又垂下了首去。

对此,他已熟能生巧了,为了使宋若翡舒服,他必须竭尽全力。

即使宋若翡无心于他,能不嫌弃他,肯将他充作器具亦是好的。

宋若翡的双手被虞念卿扣着,是以,以防自己发出羞耻的声音来,他侧首咬住了一截锦被。

良久,虞念卿猝不及防地咳嗽了起来。

他一抬眼,见宋若翡咬着锦被,便松开了宋若翡的手,并将锦被从宋若翡口中取了出来。

“很难受么?对不住。”他并不认为是自己的技巧出了甚么岔子,那只能是他勉强了宋若翡,教宋若翡难受了。

他将自己的手臂放于宋若翡唇边:“若翡如若还难受,便咬我出气罢。”

“不难受,很舒服。”宋若翡一出声,唇瓣便一下又一下地敲打起了虞念卿的手臂。

“舒服么?若翡明明看起来很难受。”虞念卿恍惚觉得宋若翡这唇瓣正敲打着他的心脏,以致于他生出了幻听。

“当真很舒服。”虞念卿说话间,宋若翡能清晰地瞧见虞念卿舌上的脏污,扎眼万分,忍不住道,“你不难受么?”

“喉咙很难受,但心里很舒服。若翡不必顾忌我,若翡若是愿意,亦可自己来。”虞念卿躺下了身来,长大了唇齿,又口齿不清地道,“若翡,女子亦可用唇齿来伺候男子,女子的唇齿与男子的唇齿差不离,若翡将我当作女子便可。”

宋若翡心疼地道:“你何必卑微至此?”

虞念卿否认道:“不是卑微,我不过在讲解自己的好处。”

虞念卿并非女子,自己如何能将虞念卿当作女子?且这算是好处么?

宋若翡被心疼驱使着吻上了虞念卿的唇瓣,旋即尝到了自己的滋味。

并不是甚么可口的滋味。

虞念卿顺势捧住了宋若翡的后脑勺与宋若翡接吻。

一吻罢,他热情地指着自己的唇瓣道:“若翡当真不愿意么?”

宋若翡正色道:“我尚未痊愈,不可太过。”

虞念卿满怀希冀地道:“待若翡痊愈,若翡会愿意么?”

宋若翡不忍心拒绝,又不想答应。

虞念卿见宋若翡默然不言,赶忙致歉道:“我又勉强若翡了,对不住。”

“我不怪你。”宋若翡将自己收拾妥当,再度阖上了双目。

我惹若翡讨厌了罢?

虞念卿将自己变成了红糖糕,依偎于宋若翡怀中。

宋若翡不知虞念卿缘何突然变成了红糖糕,并未多问。

良晌,他方才睡了过去,他发了一个梦,梦中的虞念卿立于一叶扁舟之上,底下是惊涛骇浪。

虞念卿冲着他笑道:“若翡,我倘若不死,你便不得自由,永别了。”

他不及阻拦,已眼睁睁地瞧着虞念卿纵身跃入了惊涛骇浪,一下子便被吞没了。

“念卿!”他被吓醒了,一睁开双目,毛茸茸的虞念卿正团成一团,缩于他的颈窝。

虞念卿正在假寐,听得宋若翡唤他,立刻回应道:“若翡,我在。”

宋若翡惊魂未定,摩挲着虞念卿的皮毛道:“你何以不化出人形来?”

虞念卿理所当然地道:“因为狐形较人形更讨你喜欢。”

宋若翡摇首道:“在我看来,狐形与人形并无高低之分,都很讨我喜欢。”

“一旦化出人形,我便会情不自禁地轻薄若翡,若非必要,我不会化出人形。”虞念卿舔/舐了一口宋若翡的额头,“若翡,你继续歇息罢。”

宋若翡便又阖上了双目。

未多久,房门被叩响了,小厮在外头道:“夫人,小的送药来了。”

应是苏娘子开的用于补身的汤药熬好了。

虞念卿马上化出了人形来,冲到门口,将汤药端了进来。

这汤药闻起来甚为苦涩,十之八/九不易入口。

他将汤药端到了宋若翡面前,又问宋若翡:“若翡,你能吃甜食了么?”

“我不知自己是否能吃甜食了。”在宋若翡自己所构建的幻梦中,他差不多日日都在吃甜食。

虞念卿提议道:“试试可好?”

宋若翡迟疑着道:“好罢。”

虞念卿暂且将汤药放于床头的矮几上,转身去取了一罐子蜜饯来。

之后,他端了汤药,喂予宋若翡。

待宋若翡将汤药饮尽后,他又捏起一颗冰糖杨梅,送到了宋若翡唇边。

宋若翡张开了唇齿,从虞念卿手中叼走了冰糖杨梅。

这冰糖杨梅去了核,又酸又甜,他含在口中,好一会儿,方才将其咽了下去。

他曾认为吃甜食,便会有不幸之事发生,应当不会了罢?

然而,他咽下不久,居然有温热的液体溅上了他的面颊。

他一抬首,竟见虞念卿吐血了。

虞念卿一手捂住了唇瓣,一手去擦拭宋若翡的面颊,他将宋若翡弄脏了。

宋若翡怔了怔,才厉声命小厮去请苏娘子。

苏娘子正在看诊,耽搁了片刻,方才赶到。

她所见到的情形是虞念卿一手捂着唇瓣,指缝中不断有鲜血淌下,一手推开了宋若翡,不许宋若翡靠近。

虞念卿听得足音,见是苏娘子来了,向苏娘子伸出了沾满了血的右手。

苏娘子为虞念卿诊过脉后,断言道:“积劳成疾,并无大碍,好生休养便是。”

宋若翡这才松了口气:“劳烦苏大夫了。”

苏娘子责问道:“虞公子,我不是一早便提醒过你,要你好生照顾自己,不然,身体便会垮掉么?”

在宋若翡昏迷期间,虞念卿得照顾宋若翡,得照看生意,得修炼,一日至多能得一个时辰的好眠。

虞念卿乖巧地道:“我知错了。”

“你们这两个病患便好好休养罢。”苏娘子转身便走,去为虞念卿开药了。

虞念卿又吐了几口血,方才净面、漱口、换衣去了。

待他一身干净地回到宋若翡跟前,他立即致歉道:“若翡,我又吓着你了,对不住。”

“是我害得你积劳成疾,对不住。”宋若翡口中尚且残留着冰糖杨梅的滋味,这滋味令他恐惧,他果然不该吃甜食。

“并非若翡的过错,是我未能照顾好自己。”虞念卿变成红糖糕,上了床榻,耷拉着毛尾巴道,“打搅若翡吃冰糖杨梅了,对不住。”

“不打紧。”宋若翡将毛茸茸的虞念卿拥入了怀中。

虞念卿“嗷呜嗷呜”地叫唤了几声,便用自己的毛尾巴卷住了宋若翡的右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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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若翡与虞念卿统共休养半个月,才被苏娘子获准下床榻。

这一个月间,虞念卿只消与宋若翡独处,便会变成红糖糕,故此,宋若翡并未将虞念卿赶走,日日与虞念卿同榻共枕。

一日,虞念卿见宋若翡又穿上了女装,发问道:“若翡,你为何不改着男装?”

宋若翡回道:“我若是改着男装,只怕是有损于虞府的名声。”

虞念卿毫不在意地道:“我才不关心其他人如何碎嘴,我只想知晓若翡自己是想着女装,抑或是想着男装?”

“我与酆公子不同,并无身着女装的癖好。”宋若翡忧心忡忡地道,“我若是改着男装,定会有人编排你爹爹,我先夫乃是断袖。”

“爹爹才不会介意他人的多嘴多舌。”虞念卿下了床榻,足尖一点地,便化出了人形来。

他忽而思及宋若翡并无男装,便回自己的卧房,取了几身男装来,紧张地道:“来不及为若翡做男装了,若翡不嫌弃的话,从其中挑选一身罢。”

宋若翡不忍拂了虞念卿的好意,从其中挑选了一身竹青色的衣衫。

虞念卿背过身去,不看宋若翡。

其实在照顾宋若翡的七个多月间,他早已将宋若翡看遍了,连宋若翡何处长了痣,都已了然于胸。

但宋若翡既已清醒了,在宋若翡心悦于他之前,他不该偷看宋若翡更衣。

宋若翡穿上竹青色的衣衫后,便坐到了妆台前。

其上摆着的胭脂水粉他已很久没有用过了,但香味依旧。

他正欲梳发,却被虞念卿抢走了桃木梳。

虞念卿一边为宋若翡梳发,一面在心里祈愿道:一梳无愁无忧,二梳心想事成,三梳富贵荣华。

他听闻女子出嫁前,其母会为新嫁娘梳发,口中说着吉祥话,大概是:一梳举案齐眉,二梳儿女绕膝……

宋若翡已改着男装了,当然不会出嫁,更何况是嫁予他了。

他从未帮其他人梳过发,手有些笨拙。

好容易梳罢后,他又用自己的玉冠为宋若翡束发。

宋若翡瞧了一眼铜镜中的自己,又回过首去瞧虞念卿。

虞念卿的身体养好后,面上的奶膘明显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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