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任何一个朝代,人是主体,不同的人出来不同的想法,构成不同的行为,组成光华陆离的世界,在这些行为里有的人受到赞誉,有的人受到指责。
像南宫夫人这一干的人,不管在任何朝代都会受到指责,区别仅仅是力度的强与弱。
南兴王城所处的这个朝代,秦楼楚馆正大光明,晋王梁仁所在的这几年,他没有妻室也没有未婚妻,南宫夫人等受到的诟病就更少,甚至一度很得追捧,有很多人讨好她们以期得到晋王的优遇。
最后有没有得到不知道,独特的条件助长南宫夫人等飞扬跋扈是不争的事实。
接受承平伯夫人的邀请以后,这一干子人衣着艳丽的坐在悬垂白幔的客厅里,内疚是勾不出来的,对着讲究人家可能悬垂到孝期满的守孝摆设开始嘲笑。
承平伯夫人打算殴打这一干人有足够的理由,从古到今嘲笑逝者都不值得同情,而这一干人自身站不住脚的缘故,笑的角度又格外刻薄,从承平伯的年老与伯夫人的年轻到伯夫人如今守不住,承平伯是个傻子,刻薄没被列为好品德,因为过程和后果都糟糕,比如说着说着就到自己人身上。
蒋夫人斜眼南宫夫人冷笑:“快别夸口了,说什么你带着我们来新人面前争到先和后,要是没有我们和你来,你一张嘴一张脸不被赶出去就是怪事。”
她们不是第一天认识,南宫夫人毫不奇怪遇到过河拆桥,水汪汪的大眼睛左顾右盼,她带来四个丫头和四个大脚的婆子。
四个丫头的数目是怕承平伯夫人反过来立威风,承平伯府更家大业大;大脚婆子能打,南宫夫人也防着翻脸,不过她现在戒心全无,全力以赴应付蒋夫人。
没有回话的一个动作就让蒋夫人哼上一声,她知道南宫夫人的意思不是一张脸和嘴来的,虽然南宫夫人也知道蒋夫人的意思是一个夫人只计算成一张脸甭管你带多少人,蒋夫人的脸沉下来。
南宫家不是晋王枕边人中最富裕的,可认识晋王以后是这一干人里最富裕的那个,把蒋夫人甩到身后是南宫夫人的丰硕战果,是蒋夫人的长久心痛。
蒋夫人气呼呼的不再找没趣,但怎么能善罢甘休,把从此辖制住新人的功劳拱手相让给南宫夫人。
她对着下首坐着的宣夫人使个眼色。
在同一个利益范围之内,弱势的自然抱成一团,有着一张娃娃脸可以扮年轻却还是输的宣夫人笑吟吟:“大家你陪着我,我陪着你来的,说什么你更有功劳我更有功劳,要我说啊,以后承平伯府的东西大家都分分,”
她仰起面容充满稚气的向往:“我去年想买他家铺子里的玳瑁首饰,可惜没到手,如果还有的话送我几个,如果没有玳瑁的送其它的也行,我这个人好说话。”
说完了,她也想起来去年买首饰的内幕,脸色往下猛的一沉,打算拼命般的瞪南宫夫人一眼。
宣夫人的婆家和娘家更穷,还不在南兴,宣大人从外地到南兴做官,青年病故,宣夫人没有回家的路费和人手,带着一个奶娘帮人做针指养活自己,个中艰难可想而知,晋王到了以后,贪玩的事情出来以后,宣夫人同住一条街的杨媒婆出于可怜她而向梁仁举荐,此后宣夫人有条件回乡,可她想想回乡要规矩的守寡,婆家不养她说不过去,吃婆家的饭就要受约束,回娘家则极有可能被逼再嫁,日子不会有现在自在,也不会遇到比晋王更好的人,宣夫人没有回乡,她彻底沉沦在与这一干人吃醋争风的日子里。
去年她和南宫夫人斗的正凶,不敢明着来也没有气势,就暗暗的在时新的衣服首饰上和南宫夫人争宠,南宫夫人有时能提前挫败她的小诡计,有时就在南兴只进货一件两件的东西上失利,眼睁睁看着宣夫人穿戴着到处出风头。
玳瑁是海里出产的名贵宝石,铺子里有货卖的时候很抢手,宣夫人虽想捷足先登却没有到手,她眼睁睁看着南宫夫人出风头,这个恨估计八百年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