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板也笑,只是笑容没法明朗,他的生意必须做不可,承平伯夫人的家产足够她用,会不会答应还不知道。
两个人又说上几句,进来的那个人告辞:“齐老板,那我走了。”
“莫老板,有回话我就知会你。”齐老板送他到门外,看着莫老板隐入黑暗。
他回身准备关门,“噔噔噔”的脚步声响起,背后有人热情而低声的招呼着:“齐老板,嘿,咱们说几句呗。”
齐老板先翻个白眼,再转头看来人,也是压低嗓音:“就要宵禁你怎么还敢出来。”
月光照亮来人,她穿着绣花的半旧衣裳,绸裙子也带着半新,笑眉笑眼的走近:“哎哟,我的齐老板,不是这个钟点出来,上哪儿能找到您?”
齐老板主要是怕巡逻,无奈的让开门口的站位:“宋妈妈进来说吧。”
“好嘞。”
宋妈妈觉得这代表齐老板即将接受的一个好信号,高兴的走进房中。
深夜而男女独处,齐老板虚掩房门,随时一拉就开那种,明知宋妈妈的来意,因她来过不止一回,也问道:“妈妈何事找我?”
“你可真是记性大,还是那事,我家南宫夫人想和您合伙做生意,本钱各出一半,收益你占大头,你是奔波劳碌的人,我家夫人还省得,倘若人手不够用,你放心的话我家的人随便用。”
齐老板嘴角噙着礼貌的微笑:“还是这事?”
“否则找您做什么,您是个生意人,不是吗?”宋妈妈说着,向桌上放下一个小匣子:“喏喏,这个给你女儿。”
齐老板打开,是一枚蝴蝶宝石花钿,式样儿旧了的,不影响当做眼睛的一红一绿小宝石熠熠放光。
他注视着花钿,宋妈妈开心的笑了:“好看吧,这是殿下从京里带到南兴,又赏给我家夫人,夫人拿出来当做她的诚意。”
说到这里,她闭上嘴,老神在在的暗想虽没有提到殿下那里能行的方便,齐老板又是什么样的人?一点就透,一听就明。
小匣子推回,齐老板婉言谢绝:“无功不受禄,宋妈妈您拿回去吧。”
“啊?”
宋妈妈嘴巴张得老大,等到能合上的时候愤怒又吃惊:“您老可想清楚,这可是殿下给我家夫人......”
齐老板笑道:“所以我不敢要,我女儿哪有福气戴它。”
宋妈妈低一低头,重新换上笑容,笑眯眯的:“齐老板喂,别人不知道,我家可知道您的生意求过承平伯,为什么,还不是承平伯在殿下那里说得上话,如今那老头儿在天上,您还在地上寻生活,怎么着?生意不做了,还是换个人您就眼拙不认?”
“妈妈呀,我的生意何止求过承平伯,从我爷爷那辈起,运来南兴的货物中一部分总是发卖给林家,到我父亲手里不敢怠慢林家,到我手里因林老爷发迹当上伯爵,我胆小怕官,我上门孝敬的次数还少了呢。您说承平伯为我在殿下面前说话,您可悠着点儿说,出这门可不许说,承平伯府刚破财正缺钱,倘若说我拿伯爵老爷的名声在外面张扬,我这小本生意可赔不起。”
齐老板滴水不漏,宋妈妈悻悻然:“好吧,您这算又一回拒绝我家夫人,我就这么回话。”
“有劳妈妈。”
齐老板双手送还小匣子,在宋妈妈接的时候,把一个小银锭塞她手中,宋妈妈看是一两左右碎银,不满意但有收获,笑一笑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