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的感受轻易的就从话里传递给承平伯夫人,承平伯夫人褪去面上血色,苍白的让人不敢直视。
她想到客人上门的原因,昨夜明明骂的张扬,可也挡不住愿意误会的人眼中“寡妇半夜争风记”,就像她的嫂子丁氏就是这样认为,大清早的跑来指责自己不守妇道,给娘家丢人。
宅院深大的好处很明显,不想见的客人怎么也见不到主人是其中的一个好处,丁氏骂出两句就被又摔门在面前,她习惯性的就此离开。
承平伯夫人习惯性的听完,就丢下来,现在想起来丁氏的话就往心底钻,那最不能承受的地方出现剜心的疼。
她明明很卖力的和殿下生分了好吗?
为什么总有人装糊涂。
出现在客厅的承平伯夫人先入为主的心情不好,如果不是她强自压抑自己亲眼看看再说,也许客人是认识承平伯而前来上香,她的面上摆不出笑容。
毛太宰夫人进门的时候也疑疑惑惑,也许是家大业大别人眼红嫉妒里的陷害?
两下里一相见,毛太宰夫人把那雪白尖下巴的小脸儿看在眼里,幽深的眼眸和嫣红的嘴唇让她如临大敌,心里起了南兴的风气难怪不好之感。
承平伯夫人察颜观色,知道客人真的不是前来做客,收起笑容的她原地一动不动,静静的等着。
毛太宰夫人忍不住道:“伯夫人,我奉皇命从京里来,难道你的娘家没教待客之礼,承平伯府里也没有吗?”
承平伯夫人略一抬眼眉,把淡而若刀的眸光放到她的面上,甩下几个字:“既如此,稍候。”转身离去。
毛太宰夫人心里有气,她也可以离开,不过实在失礼的话,将丢京里颜面,谁让她说自己奉皇命而来,意思含糊不清的,她若是一怒而去,是皇命不讲理还是皇命被冷落?
她向着林家的婆子们冷笑:“伯夫人的礼节好生的让我诧异,把客人放下来不管,这里面有南兴的说法,还是你们林家的说法?”
故意又重提一回:“还是,尤家有这样的说法?”
陪着的婆子们有气也不会表面发出,陪笑攀谈着,承平伯夫人回来的又快,婆子们结束这个苦差使,退到一旁。
姗姗走来的美人儿,让毛太宰夫人气结。
朝服宽宽大大,用一个绣金腰带系住,霞帔随着走路晃动尊贵,宝石坠子也一摇一摇的。
毛太宰夫人后背冰凉,笑容从颤抖着的嘴唇上滑落,血色过度呈现在面颊,变成一种奇异的潮红色,像有些病人生病时的那种,而乍一看呢似精神焕发。
她的手和脚也寒浸浸上来,逐渐被寒冷侵的僵直而不能动,有一句话反复的针对她回放,太大意了,以她温恭伯府出身来说吃这种大亏,纯属自己大意,没把对方放在眼里。
这杂货店里的姑娘竟然如此刁钻!
毛太宰夫人愣神中,窘迫的人难以有举动也不愿意有举动,跟着她来的人可没法对抗,也没法像太宰夫人那样自恃爹娘是谁而竭力拖延,他们相互对视,都从对方的眼神看到微弱的无奈,这丝无奈实在牵强,弱的随时流逝。
跟随的人忽略不计这无奈后,不知是谁带头跪倒,口称:“见过伯夫人,伯夫人安好。”
“列位大人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