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中如果总往好处想,效果是惊人的,如果做不到,时不时的往好处想也是个放松的黄金时刻。
何必驳倒,又何必反抗。
承平伯夫人油然带笑的望着梁仁,好在一眼过后就意识到自己地位低和未亡人的双重身份,垂下面容后道谢:“有劳殿下......我,其实样样省得的。”
这是梁仁在承平伯夫人面前得到的第一个彩头,她嫣然笑靥,自然带娇,不是毛头小伙子的梁仁脑海里发出“轰”地一声,喜悦如点着的鞭炮串串传递,把他的心情点燃。
他也到了云端,好在还能克制,蔡谦就倒在不远处的草丛里,梁仁不可能注意不到。
如果换个女人出现,哪怕她笑得抹足世上的蜂蜜,梁仁也能板起面容公事公办。
可这是承平伯夫人,晋王“一见钟情”的人,他无力自拔,唯有回以同等亲切的笑容。
朦胧的情感促动着这一对人,男的还没有发现自己曾“一见钟情”过,一见钟情未必就指第一眼接触,多看两眼也算得上。
再说他们第一眼的接触时,来自身份的约束强大,一位是丈夫的上司,一位是人妻,蜻蜓点水般的一个照面就分开,留在男的印象里就是对方好颜色。
承平伯夫人不见得“一见钟情”,除去身份的强大约束以外,她还有心理上的巨大约束。
杂货店的二姑娘能嫁给伯爵为妻已算登天,怎敢再肖想殿下?给她胆量她也不敢。
是与晋王的接触里,青春朝气的互相吸引及晋王有礼的对待,双管齐下焕发承平伯夫人的情意。
一点点。
小小的萌芽。
在承平伯夫人秉持“未亡人”身份时,几乎不起作用,不过对于两个人此时的谈话,却大助和谐。
这是深夜,承平伯夫人没可能和梁仁说太多,哪怕她真心的欢喜,她简单的表达商会的成功,感谢殿下允许她得到许多的银钱贴补失去的家产,最后希望商会结束后把得到的银钱拿出相当多的一部分呈献给殿下,愿他把南兴治理的更加繁华。
一见钟情的那个是梁仁,可是随时准备打断承平伯夫人说话的那个也是梁仁,他之所以没有行这种粗鲁的事情,伯夫人的话并无不妥,蔡谦听去也没有什么。
谈话的舒适度更加增长梁仁的爱慕情,从谈话开始就低着头送上发髻和亮晶晶首饰给梁仁看的承平伯夫人再没有抬起头,身影袅袅的去了,梁仁为自己整个谈话看到的发髻而陶然。
他也去了,迈着轻快的步伐,蔡谦自有人盯着,这点不用殿下亲力亲为。
目睹的蔡谦先入为主的想,原来是讨好寡妇,晋王这为了未亡人而不要名门宫女的名声,京里都曾得闻。
他觉得今晚的公差可以到此为止,在庭院完全陷入黑夜后悄然离开,这位的酒量好,与他有些功夫不无关系,轻轻一跳就上墙头,再跳就出伯府,认路要走,猛然间见到阴影里睡着个人。
蔡谦的酒意吓醒一半,静听四下无人,点亮火折子查看,见到一个不到三十岁称得上年青的女人闭目不醒,试鼻息是活的,可这地方又不是幽会之处,女人的衣着整齐,发上一根银簪子还在,也不是遇歹人打劫。
御史就是御史,蔡谦往周围照了照,低声自语:“这里过于干净,角落有水渍,我走过的地方留脚印,却没有别人的脚印,包括这个女人的脚印,这里曾用水洗地,莫非只为留我的脚印吗?说来这个女人也奇怪,她是怎么出现在这里,浑身无伤,首饰虽简单却也值两把银子,却不丢,蔡谦哪蔡谦,你当官儿得罪的人可是不少,闲事不惹,闲事要躲,除去当差办案,其它的在你面前都是闲事,走也走也,忙活这一个晚上,回客栈睡觉去也。”
走上两步,又回头看女人:“这地上睡一夜会病,我查大案要案不手软,平时却应有好心肠,我应该叫醒她吗?”
再一想,又叫着自己名字反问:“蔡谦哪蔡谦,滥好人不可以当,这女人是无意中出现几乎不可能,这是承平伯府的后门,无意中出现在这里的只能想当贼,不是打商会的主意,就是打我的主意,走也走也,莫管她,横竖她纵然睡到明早也性命还在,我若帮错忙可能性命丢失。”
蔡御史心安理得的回下榻地方,丁氏再次错失被救的机会,继续在冷地上昏迷。
这条背静的街道唯有风声时,永守从墙头树枝里探出头,把蔡御史自问自答听在耳朵里的小厮,笑得肚子痛。
这御史,也太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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