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依然没有,除去维持纨绔蔡大爷的门面,晋王的赏赐丰厚之下导致红街当红的都围着蔡大爷转以外,近来的商会带动王城所有的生意,商人们不是官员,他们逛红街大摇大摆,花银钱爽快利落,红街现在是比酒楼客栈都要热闹的所在,基本不到商会上侍候。
承平伯府守丧三年也没有认真的寻找,随便找几个年老的乐师,这样安全不要造成风流的谣言,吹吹笛子抚抚琴,檀板响起来有点儿悠扬,也就这样。
还是管家们招待客人,另外抽调商铺里各掌柜及得力的伙计独当一面,承平伯夫人这个时候带着秦氏和丫头摇曳而行,不是去她观望商会的小客厅,是给承平伯灵前上香。
妻妾拜倒,承平伯夫人闭目倾诉,办商会的原因说过多回,再说一回也不多,家产还没有完全回来,预计几年回来,她说过就是秦氏说,秦氏说的也是家里办商会的不得已,不能让别人小瞧了去。
当初办四方商会为的是林家和晋王脑袋后的鲁王屠刀,现在为的是争口气,意义在改变的时候环境也改变,人的心态也改变,承平伯府将在商会上占一席之地,已经是不容更改的事实。
否则就要坐吃山空,如果再冒出卷走家财的事件,妻妾将再次在被动挨打的地位,这是承平伯夫人不愿意再看到的,秦氏也不愿意,在妻妾的心里认为承平伯也不会愿意。
故去的人不在人世,他的想法由活人认定,这对妻妾达成共识就成,灵前怎么说还不是由着她们,只能说向故去的人还保持着原有不减的恭敬,并且发自内心,已经是一对很好的未亡人,承平伯泉下有知应该欣慰。
倾诉过后她们在丫头的搀扶下起身,因为起来跪下的会低头抬头,又各自按一按鬓边的小白花,丫头们为她们理好蓝色和黑色的大锦袍,这个时候再走出去,向着商会那里。
角门用长廊连起来的小客厅,不管是原来就有的,还是后来修建,都有一个前门方便客人进来,前门的两边是抄手游廊,和其它角门的走廊相连。
还有一个后门通往去二门的道路,这个后门不允许客人出入,大部分锁着,怕一把铜锁呈现在无数眼帘里不好看,摆上一个八扇的大屏风充满景致。
屏风上不是画着有名人诗句配套的书画,就是绣屏上有百花,什么玉堂富贵,花开锦绣,锦上添花等等,都是好口彩。
常当走进来以后,就注视着一朵牡丹花,仿佛这花的针绣和喻意都让他流连,其实他忐忑不安犹豫过来犹豫过去,他想见见承平伯夫人,又怕遭到拒绝自己更乱猜,就指望盯着屏风能让承平伯夫人出来会会面。
有些小客厅的后门是不锁的,摆张屏风也就与商会隔绝,承平伯夫人确实会在屏风后面张望,可是林家的商会没办几回,这种话没有说出来。
常当是自己猜测,屏风在这样朝代的作用,确实有一个叫偷窥,不过他看来看去换了几个小客厅,也没有和伯夫人对上眼。
一般来说有角门的人家,角门内的区域不是一条直线,也有可能是半个圆,角门围着宅院的东西南北都有的话,角门内的区域是一个不规则的圆圈或者封闭四方形。
不过大部分都是半个不规矩的封闭圆,因为有些墙和邻居共用、挨着、直接就是一汪池水,再说就算承平伯府的所有角门围绕宅院而造出来,承平伯夫人也只会提供小半个封闭圆区域,商会足够用就好,犯不着提供内宅以外的所有区域。
这小半个的封闭圆区域,角门内的小客厅用长廊连接,因为是半个圆,角门在最外圈,小客厅在角门内,中间有一个中心点,承平伯夫人为了坐在一个地方不移动就观察大部分的商会,中心点直接盖了间厅。
厅像蜘蛛的身子,小客厅像蜘蛛伸出去的腿,一条腿上可能有并排的好几个小客厅,长廊就像蛛丝吧,把小客厅和中间厅、角门相连。
中间的商会厅今天头回使用,常当还按他来前打听的,他不知道有个商会厅,他就在每个小客厅里乱转,希冀遇到承平伯夫人,能交谈几句,从伯夫人的脸上看到一些晋王的心思。
这就奇怪,要看晋王心思去找晋王不更简单,为什么要往伯夫人的面上瞅。
泰丰大掌柜常当是个老与世事的人,就算晋王和伯夫人公然的毁孝期有私通,也与他无关,他没有认为晋王和伯夫人有亲密,也没有他们就没有亲密,与生意在关,与他及全家的安危无关,常当都不会当好事的人。
此时的他犯无聊,是魏临行像是出事了,而他收到隐晦的消息。
梁仁抽调的弓箭手密密麻麻的包围整个王城及一部分的旷野,这么多人能有一个不闲聊着“那起子京里的官员,傲什么傲,男女睡在一起,笑死老子了”也蛮奇怪。
梁仁在练兵方面不如鲁王梁廓,区别在于鲁王是从老鲁王手里继承军队,军队的效忠在他起小的时候就有,梁仁是七年前来到整理吏治,重编军马,一切从头开始。
鲁王是富好几代,积攒着富好几代的忠心,梁仁是白手起家,笼络示好都在白纸上建立,从时间点上他没法相比鲁王,鲁王练兵梁仁就怕,不是晋王胆子小,与世无争,他不是军事上奇才,一天就破什么阵,一天就攻什么城,他不是鲁王的对手是正常事情,鲁王仗着家底子厚实欺负人是不争的事实。
想让数量庞大的弓箭手事后一个字也不谈论,从一句俗语来说,“没有不透风的墙”,别说晋王做不到,时间长久了,鲁王梁廓他也做不到。
这短短的几天还能做到,常当没有收到军营的消息,消息从渠光城传来。
毛太宰夫人定下返京的日程,哪天离开王城,哪天赶到渠光,哪天赶到其它经过的城池都有定下,总是京里的贵人,要给经过城池一个准备欢送的余地。
如果太宰夫人不出幺蛾子,她们一行会在渠光城享用丰盛的晚宴,结果渠光的官员们等在长亭那里吹成风棍,也没有按时见到太宰夫人的身影。
天黑以后收到晋王派人传话,太宰夫人于次日凌晨到达,官员们很不高兴的把晚宴享用,大家就在衙门里打盹,守到凌晨迎接太宰夫人。
这足够恭敬吧?
这足够礼遇吧?
太宰夫人一行像雨打的鸡,垂头丧气蔫头蔫脑,整个队伍从上官到车夫都没有精气神,渠光的官员们认为这是蔑视,气呼呼的送行,直到随后几天收到梁仁的书信隐晦提上一提,有资格知道内幕的消气,没资格知道的还在家里骂呢。
梁仁有意把包括渠光在内的四个城为王城附城,渠光的泰丰商行就成王城分号下的商铺,泰丰商行是在各地都与官府共同分账,官场的动向素来把握的很准,常当很快收到消息,他寻找魏临行时发现凭空消失,这对于常当晴天霹雳,恶耗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