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晋王梁仁真的翻脸,承平伯夫人和秦氏不是对手,老妾就把事情只往好处想,以一般人的心思来想,殿下除非性情大变,否则不会和承平伯翻脸,哪怕承平伯已离世。
而宝贝是个姑娘,这极大减少她认祖归宗的风险,除非晋王殿下一生没有子嗣。
这不用想也不可能。
殿下让伯夫人有孕产女,他具有生育能力,殿下三十岁左右,他有大把的年纪可用来产子。
她想到这里,梁宝贝迈着胖胖短腿过来,抱住秦氏大腿扭来扭去的玩耍,哈哈笑着流下口水。
秦氏的心随之融化,她就此寻找到答案,宝贝实在可爱,殿下想为宝贝多争些东西,一定是这样,不然殿下何必姑息王妃。
他想照顾宝贝,又害怕奚家不悦。
就向主母道:“幸好现有舅爷,又有一位宁王时常要请殿下前往,殿下在家的日子不多,而纵然他在家,又有舅爷挡着。”
而收东西什么的,秦氏为宝贝没打算不收,她只是不明说就是。
承平伯夫人深以为然,又有舅爷已过明路,盘算着过年做什么好的给郭喻人吃,当然也有和郭喻人一同逃亡的兄弟们常佳旗他们。
这段闲话就这样过去。
不说奚重固回王府后怎么寻思承平伯夫人的刚强为人,郭喻人好好的在这件事里寻思梁仁的书信。
第二天,离王城最近的常佳旗和常佳孝两兄弟先到王府。
郭喻人在王城,常佳旗就在军营,其余的子弟们大多跟着梁仁在宁王处博战功,要么就离的远还没能赶到。
摆开酒菜来,就只有三个人,老洪王府近百年的大梅花便宜他们,在北风里送来寒香。
郭喻人和他们畅饮几杯,就让常佳孝去厨房催菜,常佳孝自从被常佳旗救走,就自动接过小厮、亲兵等等职责,也自知和郭喻人等正牌子弟相比要退后,他答应一声就走。
“佳旗,问你个事儿?”
“你说。”
“你知道宝贝是谁的孩子吗?”
“知道啊,是殿下的。”常佳旗回的漫不经心。
郭喻人抬眼看他,常佳旗微笑:“怎么你还不知道吗?你再去看看宝贝鼻子眼睛,她回城来我一眼就看出,你这个亲舅舅,哦,我也是舅舅,你这个和我一样不亲的舅舅居然没眼光?”
“你是看出来的,硬生生的看?”郭喻人苦笑,难怪奚重固一定要见宝贝,又这就说定亲事,原来看能确定血源关系。
常佳旗摇头:“看怎么能看出来,有血源关系也不一定长得像,你看我和佳旗倒是同父,我像母亲,他像他的娘,我们走大街上怎么看也不像兄弟,可他就是我异母兄弟。”
“你给我说明白了。”郭喻人有点恼火。
“起先是老乌说的,伯夫人抱着宝贝回城,我们都去看她,回来乌胜营就说宝贝不知道是谁的孩子,岳行武说谁的孩子也不会还,现在是妹妹的,老乌就说出来,他看着像殿下的骨血,我们一琢磨还真的像,你再想想殿下从宁王那里回来就一直不在王府,直到宝贝回城他才现身,你想想吧,这孩子能是谁的。”
郭喻人心里一块石头落地,他差点以为伯夫人露出破绽,本打算严查封锁,现在这群兄弟们还真是连猜带看找到答案,他可以放下心......不成!
郭喻人揪起常佳旗的衣领:“你们可不能往外面说。”
“不会,”常佳旗咧开嘴:“说也没用,妹妹不会还孩子。”
“这倒也是。”郭喻人被逗乐:“你看的挺明白。”
“另外,女孩子不用认祖归宗。”
“对。”
“还有,承平伯为殿下操劳,殿下给他个孩子难道不应该,殿下不会来要的,将来找他讨副嫁妆,再把爵位讨给宝贝女婿,这就是一段佳话。”常佳旗说的轻描淡写。
郭喻人愣住:“你说的是佳话?”
“是啊。”常佳旗道。
“这怎么是佳话呢?你想想乔远山知道还不和殿下离心离德?”
常佳旗好笑:“你先松开我,现在该我揪着你衣领问你。”
郭喻人哦上一声放开手,常佳旗也没有揪他,两个黑亮眼睛定定看他:“我说你答,妹妹要孩子,林家没有近亲,远亲里也寻过,结果死一个先天不足的孩子,撵走承平伯生前的花匠,又斩了一个妇人。”
“是。”
“所以远亲里没有再找的必要,就只能外面抱养,抱养来的,最好不要熟悉的人家,否则孩子长大和父母天生的亲近,这不是帮别人养孩子吗?”
郭喻人点头:“可不是,这等于双手把家产送给别人,不过就是迟上十几、几十年。”
“那就抱陌生人家的,越远越好,远到对方不知道妹妹是哪里的人,妹妹呢,也仅能知道对方的籍贯,却不能知道对方的品行。”
常佳旗说到这里有些苦涩:“我的娘早就知道父亲有外室,我娘先开始也恼来着,特别是你砸了你家二叔的外室家,我娘也想让我带着兄弟们去砸来着,后来舅舅说郭喻人不怕和二叔生分,我却要与父亲不和,他先去了解下外室的品行,再后来他和娘说了什么,娘就不再过问。”
回想当年,郭喻人应该想笑,可是想想二婶自尽,二叔软弱性格也跟着父亲进京,他的外室跑的人影不见,恨自心头来,也觉得嘴里苦。
“是啊,不知道对方品行相当要紧,佳孝倒好。”
“佳德也好,他不顶替我,就不会死。”常佳旗也常佳孝的哥哥也代母亲收入膝下,改名常佳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