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三高兴了:“我就说我哥不是那样的人,”向着商认宝吼:“你这个老头子坏的很,你跟你东家全是坏蛋!”
商认宝胸膛起起伏伏,眼神变换来去,显然在推敲林鹏的话真实性,应是答案出来,他双眼一翻晕倒在地。
侯三乐了:“哥,咱们走吧,他这把年纪会冻死在这里,不是你杀的也不是我,你以后在西咸也没有后患。”
“你带着哥几个先走,我随后就来。”林鹏看看文听雨的墓碑:“我安葬他的时候就对自己说,以后在商场上不做害人事情,我报复文听雨连累到商掌柜的,他找我是应该的,我等他醒过来就追你们。”
拗不过林鹏,侯三几个先上路,约摸他们走的商认宝追不上,林鹏把商认宝救醒,抱着身上林鹏换洗的袄子,商认宝还是凶狠的盯着他。
林鹏心平气和:“我早就想把这事说出来,今天本可以单独和你说,被你激得我当着伙计们说出来,他们的生意我再也干不了,你也算报仇,我后来打听过你,说你另寻个东家,你好好过日子吧,我要走了,我年青你老,你追不上我的,商掌柜的,咱们扯平,就此别过。”
抱一抱拳,林鹏转身大步而去,他有把握商认宝不会追来,杀文听雨的不是自己,他凭什么还追自己,而作为文听雨信任的老掌柜,商认宝应该知道自己话的真假,在西咸走的年头久了,林鹏愈发验证文听雨的行为受鲁王府指使。
以前他是听晋王说出来的多,自己验证的少到没有。
雪地里脚步声只有他自己的,“咔嚓咔嚓”的很是清脆,林鹏直奔官道,没有追着侯三他们上小路,雪很大很快把脚印掩盖,林鹏也不担心商认宝追得到侯三。
年初五他应该出现在另一个城池的日子里,林鹏敲开一个小小商铺的后门,低声几句对上暗号,闪身而进,一个面容普通的人接待他。
“我的事情发了,西咸这里我不能再留,否则会连累到生意。”
幸好背后有伯夫人,既然打算在西咸长长久久做生意,几家必要的联络点不可缺少,至于这是殿下安排在西咸的细作藏身处,林鹏就不得而知。
他给侯三留一封信,让他带着周大贝三个人好好的奔波,而他需要离开西咸,看一看商认宝的后续举动才能再来,他不是怕丢命,他怕弄丢伯夫人的盐矿生意。
这家商铺的东家约好过上几天送林鹏离开,结果到那一天他带来侯三的口信。
“哥,你赶紧走,姓商的老家伙神通广大,他找到我们了,也没有官差也没有其它人手,我们去哪儿他去哪儿,这老头子看样子在找你,你走你的,我们没杀人没犯法,我们会想法子离开的。”
林鹏一听就起身:“我去看看,他只要我。”
几天后,林鹏在闹市露面,商认宝跟着他直到城外无人的地方,林鹏道:“你要怎么样吧,你说,我有儿有女,我不可能把命给你。”
商认宝面容扭曲的瞪他,半天问道:“你想要沙家的盐矿,去干井巷子第三家,有个孩子是沙家大爷的私生子,大爷手里有六成的盐矿股份。”
说完,一瘸一拐的回头。
林鹏追上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商认宝冷冷道:“你不是要盐矿吗?这地方的盐矿盘根错节的关系,没有几十代也有十几代,没有把柄你最多在小盐矿上沾沾光,这不符合你报仇的本性吧?”
“对!我是来报仇的,我要鲁王府的盐矿超五成归我!”林鹏血性上来,索性说实话。
商认宝鄙夷:“你能拿到一成我就敬佩你,你哪有这么多的钱!十年吧,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活十年,十年我帮你拿到两成,你帮我干掉鲁王府!”
他眼泪下来:“若我提前死了,你成事以后,记得到我坟上来说一声。”以商认宝对鲁王府和文听雨的认识,林鹏没有说假话,以商认宝对林鹏的认识,他能报仇到灭文家,可能也许不会放过鲁王府,西咸最赚钱的就是盐,也只有盐矿能挟制鲁王府,以商认宝对西咸盐商的认识,他知道很多秘密,哪家盐商近来好下手,一找就找到侯三。
老羊皮袄子裹着头脸,商认宝认不出侯三他们,可是他们见到自己眼神微变,老头子的阅历起作用,商认宝就守着侯三。
如果一生的阅历出错,商认宝会再等几天,见不到林鹏就换个地方再找。
林鹏会不会不出现呢?
以他让文家倾家荡产的性情,应该不会畏惧一个老头子而从此不来西咸。
商认宝的话让林鹏眼前大放光明,他惊喜的问道:“你,您,您老人家会帮我,对对,咱们共同的仇人是鲁王府啊。”
“我帮你,可你没有这么多的钱,”商认宝叹道:“若你拿得出一百个亿,五十个亿也成,我包你一年拿到西咸三成的盐矿,三成就可以动手了,鲁王府看似掌握西咸五成盐矿,其实中成省的奚家也有人秘密入股,西昌周王那里不肯放任鲁王府独大,这边城外面的小国家被鲁王府卡的死死的,他们也不肯一直任人宰割,鲁王府真正在手里的股份只怕也就三成左右。”
他怜悯的看看林鹏,可怜你虽有报仇壮志,你没有钱呐。
林鹏没有退缩,他认真而敏捷的想了想,伯夫人说银钱尽有,只管去买......他低声道:“等我问问东家。”
“东家?”商认宝老姜弥辣:“是南兴晋王?”
林鹏竭力不目瞪口呆,伯夫人后面是殿下,在他们这几个人面前也没有过明路,所以他藏身的小店不敢乱猜与殿下有关,能不揭开窗户纸就不揭开,是保护自己和别人最好的方法。
他努力平静:“也算合伙的,我卖了家产借了钱又拉来其它股东,不过她出钱最多,好像还出得起钱。”
商认宝摇一摇头:“只有殿下才能扳倒殿下,我劝你不如去南兴晋王那里寻寻门路,鲁王府欺凌他这几年,老洪王就是他的前车之鉴,晋王应该不难说服,我若是再年青几岁,离得开这里的话,我会去找晋王。”
“钱,我来想办法,您老人家帮我做成生意,息银分你,可好?”林鹏目光火热。
他在西咸是外地人,商认宝却是这里商场地头蛇。
商认宝面色黯淡:“我要钱无用,我也知道东家死的不冤,可没有鲁王府一直利诱他,他现在还在家里,和我泡好茶,鉴赏着古董,”目光迸出恨意:“我只要鲁王府遭殃,遭殃!”
文听雨的为人,商认宝并非不知道,不过他这个掌柜的和东家在古董上眼光一致又见解相同,算一对良师益友,两个人都没有妻子,文家大爷不争气,他们都拿古董当妻当子,对于文听雨的死,商认宝非恨不可。
林鹏并不是小打小闹,商认宝也端正对待:“五十亿不需要一年拿出来,今年你有几个亿就成,实在不行,几千万总要有,几百万的盐矿我不会做,我知道的内幕秘闻全是大盐商,等到盐矿到手转年就可以收钱,所以你们实际不需要拿出所有数目,先拿出几个亿几千万,如果你找得到这样股东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