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有什么好心虚的!”刘水目光闪烁地说道。
“少废话!”何捕头喝止了他,道:“说说吧,昨晚从寅初到卯初,这一个时辰里你在哪儿,葛升又在哪儿?你们都干了什么?”
刘水一听就更紧张了,吞了吞口水道:“我们在姚记酒坊喝酒……”
“少在这儿跟我扯淡!我问过酒坊的伙计了,这一个时辰你们两个根本就不在!”何捕头也是办案多年的老人儿了,虚虚实实这一招用得得心应手。
刘水紧张地心都快跳出来了,却还是强撑着说道:“我们确实是在酒坊喝酒,今早卯初才结账离开。”他似是料定了何捕头在诈他,所以一口咬定昨晚没有离开过酒坊。
何捕头怒上心头,刚要发火却被祁辰按住,“刘水,葛老板的夫人死了,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不等他开口就接着道:“她不是被掐死的,而是被虫子活活咬死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葛夫人死得冤枉,你说,午夜梦回的时候她会不会对杀害她的帮凶做点什么?”
刘水脸色变了几变,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不可能,不可能啊,她明明已经……”
“她明明已经被掐死了,是不是?”祁辰替他说出了剩下的话,继而又道:“刘水,按照天穹律法,帮凶也是要判流放的。”最后一句话,她的语气很淡很淡,却成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说,我全都说!”刘水吓得脸色惨白一片,把昨晚的事情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昨日我刚才外地回来……”
原来昨日葛升因为陈心莲要跟自己和离的事情心情不好,正巧在这个时候遇上了多年不见的故友回来,两个人便相约一起喝酒,葛升醉酒后向刘水大吐苦水,刘水实在看不过去便给他出主意,教他如何在床上征服女人云云。
刚到寅时,葛升酒劲儿上来了,跌跌撞撞地往客栈走,刘水一个人留在酒坊继续喝酒。
后来发生的事情和祁辰猜想的差不多,葛升借着酒劲儿将陈心莲绑在床上施暴,后来一不小心失手掐晕了她,葛升误以为自己杀人了,于是匆忙跑回酒坊找刘水出主意。
刘水给了他一瓶药,让他回去涂抹在陈心莲身上,这样就可以引来虫蚁啃噬掉她的皮肤,毁去葛升留在她身上的证据,葛升按照他的嘱咐拿着药再次回到了客栈,将药涂抹在了陈心莲身上,又给她穿上了衣服,顺便把用于捆绑的麻绳还有棉帕带走。
等葛升再次回到酒坊后,刘水叫醒了正在打瞌睡的伙计六子,两个人结完账后一起回到刘水的住处,葛升换了一身衣服,并将从客栈带回来的麻绳和棉帕焚毁,天亮后,他回到客栈,然后报案。
祁辰追问道:“那瓶药是从哪儿弄来的?”
刘水连忙道:“那瓶药是我从一个西域商人手里买来的,就一瓶,都给葛升了。”
“无缘无故地,你买这么一瓶药做什么?”祁辰总觉得那些被引来的虫蚁有些邪门,前世的时候,她不是没听说过食人蚁之类的东西,但那些食肉的虫蚁在啃噬动物时断不会只啃噬掉一层表皮,而是会连同血肉一起啃噬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