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堆积了一层落叶,其中靠近墙头的位置有被压过的痕迹,很显然,凶手应该就是在这里将苏越打晕然后放在了地上,而这些落叶就是被苏越压过的。
目光在院子里巡视了一周,她的目光落在了那颗桃树下,现在是初冬,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翻动土壤,而这一小片土壤明显有翻动过的痕迹,祁辰随手折了一根树枝将土翻开,发现里面竟然埋着一块染血的绢帕!直觉告诉她,这一定是凶手留下的……
将手帕收起来,祁辰继续查看着现场的一切。
正屋的门是敞着的,屋子里收拾得整整齐齐,现场也没有打斗的痕迹,这一点和尸检结果完全一致。地上有一大片半干的血迹,从血迹的位置来看,张楚庭倒下时应该是俯卧姿态,头朝里,双脚朝向门口。
目光一转,她注意到尸体旁边的桌子腿上有一些斑点状的暗红色痕迹,用食指拭了拭,放在鼻前轻嗅了嗅,果然是血!
“祁辰哥哥,有什么发现吗?”苏越站在门口处,似是仍有些害怕,双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还是没敢踏进来。
祁辰看了他一眼:“你站在那里就行,不用进来。”
“你醒来时是坐在门口处吗?”她忽而问道。
苏越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好回忆,紧紧抿着唇,点了点头。
“我想,我已经找到替你洗清罪名的证据了。”祁辰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
就在这时,季书玄已经画完了外面发现的脚印,刚一进门,听见这句话不由欣喜道:“什么?真的找到证据了?”
“嗯。”祁辰点头,指了指桌子腿上的血迹说道:“死者被刺中心脏后倒下,由于并没有伤到动脉,所以虽然流了很多血,却并不会形成喷射状的血点。”
“那这上面的血点是?”季书玄有些糊涂了。
“在死者倒下后,将匕首拔出时不小心喷溅出来的。”祁辰答道。
“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季书玄还是不明白。
祁辰指着门口的位置道:“苏越当时就靠坐在这里,如果拔出匕首的人是他,他的脚上不可能没有一点血渍。”
顿了顿又道:“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凶手一直在跟踪苏越,并在苏越翻墙进入院子后将他打晕放在墙下,自己则拿了他的匕首来到正屋,趁张楚庭不备从背后偷袭了他。”
“紧接着,他返回院子将昏迷的苏越背到门口处放下,又从张楚庭身上拔出匕首塞到苏越手里,伪造成了苏越杀人的表象。”
“我还有一点不明白,”季书玄皱了皱眉问道:“既然你说是凶手自己将匕首从张楚庭身上拔出来的,那么现场为何没有留下他的血脚印?”
祁辰指了指他脚下的位置,道:“凶手既然要伪造现场陷害苏越,又怎么会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地上的血脚印已经被他擦掉了,而用来擦掉血迹的绢帕就埋在院子里的桃树下,不巧,刚刚被我挖了出来。”
说着便将随身携带的布袋打开,里面赫然是方才那块染血的绢帕!
“太好了!这下苏越的嫌疑可以彻底洗清了!”季书玄兴奋地拍了下手,然后又拍了拍苏越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