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的意思是说,他的受伤原本不在你们的计划之中?”祁辰蹙眉问道。
见庄严点头,祁辰心中顿时有些复杂起来,顿了顿说道:“那现在我能做些什么?”
“我希望你去一趟珩王府,把这封密信交给珩王。”
祁辰不解地看向他:“为什么一定要我去?”
庄严道:“因为只有你的身份不会引人注意。”
祁辰听罢蹙了蹙眉,却也不再拒绝,转而问道:“那么接下来呢?你们不会真的打算让千染去和那些流民谈判吧?”且不说千染的性子单纯如孩童,就是他身上的伤也不允许他出这趟远门!
庄严摇头道:“自然不会,出发前,我会让寒榭易容成千离的样子,左右那些流民也没见过摄政王,应当可以应付过去。不过在这段时间里,还要请你务必看好千染,不能让他出府乱跑。”否则这出戏可就没法唱下去了。
闻言,祁辰稍稍放下心来,道:“好,那我现在就去珩王府。”
原本正专注于雕刻玉石的千染蓦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望向她,脸上写满了不高兴:“阿辰你又要出去?”
祁辰怔了一下,旋即安慰道:“你跟橙子在房间等我,最多一个时辰,我肯定回来陪你一起吃午饭。”
“那好吧!”千染瘪瘪嘴,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了。
珩王府。
夙千珩正在书房里练字,下人突然来报:“王爷,外头有一名自称叫祁辰的公子求见。”
闻言,夙千珩放下了手中的笔,眉心舒展了几分,眸中渐渐染上一抹极淡的笑意:“请她到客厅稍候,本王换身衣服就来。”
府里的小厮客气地将祁辰带到了客厅,恭敬道:“祁公子,烦请在此稍候片刻,我家王爷即刻就到。”说着又招呼另一个小厮替她取了手炉过来,与此同时,房间内又多添了几盆炭火,一时间,房间内温暖如春。
握着手里的手炉,祁辰心中不禁暗暗感叹了一下珩王府待客周到,却并未深想。
在客厅略坐了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夙千珩便进来了,只见他身着一袭玉白色锦袍,外罩一件白狐披风,腰间配一条云纹织锦宽边腰带,墨发高束,愈发显得他身形颀长,丰姿隽爽。
他的人始终冲和清淡,仿佛这一身的繁华于他不过是满身阳光照耀,走过了,就能恢复青衫淡泊。
朝饮木兰之堕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故丰神如玉兮,倜傥出尘。
祁辰一时间有些怔忡,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实在是太熟悉了,如果不是那张脸的话,她几乎以为他们是同一个人!可这怎么可能呢?那个人明明已经……
“祁辰,祁辰?”夙千珩在她面前晃了晃手。
“嗯?”
她这副懵懵懂懂的模样不禁令夙千珩有些好笑,他道:“想什么呢?叫你半天都没反应。”语气里是自然而然的亲切和熟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