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简听罢脸上又沉了几分,道:“来人啊,速去摄政王府请桓柒来一趟!”
“没用的,桓柒出城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祁辰揉了揉眉心说道。刚一得知桓楣服毒自尽的消息,她就命人去了摄政王府,谁知道好巧不巧地,桓柒偏偏今日出城采药去了,归期不定。
纪简沉声问道:“桓楣哪来的鹤顶红?”
祁辰摇了摇头:“我已经问过看守的狱卒了,这几日桓楣没有和任何人接触过,要么,鹤顶红是她一早就藏在身上的,要么……”第二种可能性她不敢想,也不愿去想。
纪简显然也猜到了她没有说完的半句话,脸色难看得出奇。
过了不知多久,大夫终于拎着药箱走了出来,祁辰连忙上前问道:“大夫,怎么样了?”
只见那大夫擦了擦头上的汗,道:“命算是勉强保住了,最迟明日就能醒来,只是……”
“大夫有话不妨直言。”祁辰道。
那大夫重重叹了口气,道:“其实这话本不该我来说,可医者仁心,我便多一句嘴了——牢里湿气太重,这位姑娘身上又受了大刑,再加上被鹤顶红伤了根元,照这么下去,想要保命只怕是难啊!”
祁辰沉默了一会儿,点头道:“我明白您的意思,有劳大夫了!”
说完朝旁边的捕快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付了诊金,客气地将大夫送了出去。
大夫走后,祁辰征求纪简的意见:“你怎么看?”
纪简声音微沉:“这件事一定有古怪,桓楣如果要自尽的话没必要等到今日。”
祁辰点头道:“我同意你的看法。”顿了顿,又道:“可方才那大夫说的话你也听见了,牢里的情形确实不适合养病,而眼下,桓楣还不能死。”
纪简沉吟了片刻,最后对江远吩咐道:“让人收拾一间厢房出来,把桓楣送过去,记住,派人轮班看守,昼夜不停。”
“是,大人。”江远应道。
“她服用的那瓶鹤顶红在哪儿?”纪简突然问道。
祁辰把手里的青色瓷瓶递给他,说道:“瓶子被人替换过,上面没有任何标记。至于里面的东西,我方才已经问过大夫了,市面上再寻常不过的鹤顶红,一般药铺里都有售卖。”
“想要从这上面查到线索,几乎不可能。”说到这儿,祁辰也不禁有些头疼起来。
突然想到什么,纪简不禁紧张地问道:“那个假陆晋安和拂影呢?”
“已经去看过了,安然无恙。”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祁辰答道。
闻言,纪简不由稍稍松了一口气,旋即又皱起了眉头:“既然他们两个人没事,为何偏偏就只有桓楣一个人……”
祁辰摇了摇头:“这一点也正是我想不通的。”如果是暗盟想要灭口的话,没道理会放过其他人,独独杀害桓楣一个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