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辰对此只是挑了挑眉,并未多问。
不多时,耶律楚的酒坛子便空了,立刻便有宫人送上来一坛新的,替耶律楚重新斟满酒。耶律楚的脸上有些为难,再喝下去他可真就要在众人面前失态了!
耶律齐自然看出了他的犹豫和为难,眼中不由划过一抹讥讽,嘴里却说道:“四弟啊,咱们兄弟两个好多年没在一起喝过酒了,今天是个好日子,咱们两个可一定要不醉不归啊!”
“来来来,为兄先干为敬!”说着便端着酒碗同他碰了一下,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耶律楚无法,只好硬着头皮接着喝,不想酒一入喉,这味道怎么……
看着耶律楚眼中一闪而过的那抹错愕,祁辰脸上瞬间划过一抹了然,笑睨着路非烟道:“你倒是会投机取巧!”
“他也就半坛子的酒量,再喝下去,还不一定会闹出什么笑话来呢!”路非烟一脸嫌弃地说道。
祁辰听罢顿时摇头失笑不语。
两个人正说着话,突然,一个伺候的宫人从祁辰身边路过时手一滑,不小心把汤水洒在了祁辰身上,好巧不巧地祁辰今日穿了一身淡青色的袍子,前襟上那么大一片油污,想遮都遮不住!
路非烟登时就有些恼火了:“你是怎么走路的!”
“算了,我去换一身衣服就是了,你在这里等我。”祁辰说着朝她暗暗使了个眼色。这么明显的伎俩,显然是有人故意安排的,她若是不配合,岂不是浪费了对方安排的一出好戏!
从宴会厅走到祁辰暂住的房间须得穿过一片园子,祁辰看似目不斜视地朝前走着,实则暗中注意着周围的一切动静,然而一路走来周围一切如常,除却偶尔碰到的一两个宫人外,并无任何不妥之处。
越往前走,祁辰心中的不安便越大,而这种不安在她迎面碰上夙千珩的那一刻达到了顶峰!
“珩王殿下怎会在此?”祁辰皱眉问道。
夙千珩眼中划过一抹诧异:“不是你传信让我过来的吗?”
祁辰顿时心下一沉:“我并未命人给殿下传过任何信。”
闻言,夙千珩顿时脸色变了几变,显然也想到了这是一个陷阱,只是不知对方此举到底意欲何为?还有,他们是如何肯定自己接到祁辰的纸条就一定会依言前往……眸光一闪,他甚至不敢继续往深处想!
“殿下可否把纸条拿来一观?”祁辰突然问道。
夙千珩点了点头,从袖中取出了纸条,却见那纸条上一片空白,半点墨迹也没有!
“看来咱们是中计了!”祁辰声音微沉,紧跟着叮嘱道:“殿下速速返回宴会厅,旁人若要问起,随便编个理由搪塞过去,千万不要说见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