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
耶律齐刚要开口就被祁辰抢了先,只听她淡淡说道:“先别急着解释,听我把话说完,俞叔的出现只是疑点之一。”
顿了顿,她接着说道:“其二,诚如你方才所言,我的确是一名仵作而非大夫,那么问题的关键来了,在一名仵作面前玩这种低级把戏,真不知三王子是太自信还是太瞧不起我?”
说着她走到尸体面前,指着脖颈上的那道伤口说道:“不知大家注意到没有,死者脖子上的刀口呈左浅右深的形状,换句话说,刀是从死者脖子的左侧刺入,右侧收出。”
耶律齐朝先前那名验尸的太医看了一眼,见后者点了点头,于是不耐烦地皱眉说道:“就算你说的没错,但这又能说明什么?”
“说明这与常理相悖——一般而言,被割喉而死之人,其脖颈上的伤口大都会呈左深右浅的形态。”说这话时,祁辰犀利的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眼睛。
将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慌乱看在眼里,祁辰嘴角不由浮起一抹讥讽,接着说道:“而死者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有两种可能:其一,凶手是个左撇子,左手持刀从死者正面袭击,从而形成了左浅右深的伤口;”
“其二,凶手是右手持刀从死者背后偷袭,同样可以形成这样的伤口。”说完祁辰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语气莫名地问道:“三王子觉得哪一种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呢?”
耶律齐不屑地冷哼一声,道:“这话你似乎不该来问我吧?毕竟我又不是凶手!”
“说的也是,虽然现在还无法断定凶手是何人,不过却足以证明我的清白了。”祁辰云淡风轻地说道。
耶律齐还没开开口,便听得乌孙祺怒不可遏地吼道:“简直就是强词夺理!你以为就凭你三言两语就能把黑的说成白的,顺利将自己从此案中摘出来吗?!”
“依我看,说不定你自己本身就是个左撇子!”他忿忿地说道。
“呵!”祁辰蓦然笑了出声,只见她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我到底是左撇子还是右撇子,这一点我想王上应该能替我作证。”就在昨日下午,她闲来无事随手拿笔画了幅画,好巧不巧地,耶律楚陪疏勒王出来透气,正好碰到了正在凉亭里作画的自己。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疏勒王开口了:“不错,孤王可以证明,祁辰是右撇子。”
闻言,众人一时间议论纷纷,耶律齐眸中划过一抹浓烈的不安和愤怒,而就在这时,又听得那乌孙祺说道:“就算如此,那还有第二种可能呢!你完全可以从背后偷袭!”
听见这话,祁辰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了,她道:“俞叔的身高大约在五尺半左右,以我的身量,就算真的想要在背后偷袭,也只能是有心无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