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到什么,只听得祁辰问道:“我还有个问题,疏勒王体内的风烟渡可是沈千容所为?”
扶风怔了一下,而后坦然答道:“是。”
意外却又意料之中的答案,祁辰斟酌了一下,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那……疏勒王他自己知道吗?”
见她问起这个,扶风不禁微微叹了一声,脸上浮起一抹苦笑来:“我原以为王上是不知情的,但现在看来,或许他早就猜到了。”
猜到了,但却一直装作不知……
祁辰心里忍不住一阵唏嘘,疏勒王纵有千般不是,万般不好,但他对沈千容的情却是真真切切的。
檀越死在疏勒王的阴谋下,沈千容憎恨疏勒王是必然,但二十年的朝夕相处下来,她也未必就真的对疏勒王无情,否则,以疏勒王对她的深情,她有的是大把大把的机会要了疏勒王的命,可她却偏偏选择了风烟渡这种慢性毒药。
更有甚者,她还为疏勒王生下了耶律楚……
可见,在她的内心深处也是极为矛盾挣扎的吧!
兜兜转转这么多年过去了,二十年前的是非对错早已成为过眼云烟,如今看在他们这些局外人眼里,也只能徒叹一句“命运弄人”!
其实说到底,无论是非烟,桓柒,桓楣,亦或是耶律楚,他们都是这场恩怨纠葛里的受害者,错的人不是他们,可所有的后果和痛苦却要由他们来承担,无所谓什么公不公平,无不无辜,只要他们活着,生活就还要继续。
大家离开的时候,面上表情都有些沉重,尤其是桓柒和路非烟。
祁辰没有去安慰什么,因为她知道,在这个时候,任何的言语都是那样的苍白无力,有些坎儿,只能靠他们自己迈过去。
“她看起来似乎不大好,你,不去安慰一下?”夙千离走到她身边站定,状似不经意地说道。
祁辰愣了一下,似是没有想到他会主动和自己说话,不禁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说来也怪,好像两个人每次争执过后,他总是一副什么也没发生的模样,坦然自若地和自己说话,弄的自己反倒有种斤斤计较的感觉。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注意到她的视线,夙千离不解地问道。
摇了摇头,她默默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望着那二人离开的背影说道:“桓柒的状态也没有好到哪儿去,王爷不也没去管他?”
顿了顿,又自顾自地幽幽说道:“其实无论是非烟还是桓柒,他们现在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冷静。”
夙千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在这一点上,自己和他的观念倒是不谋而合。
目光忽然落在了她的肩膀上,忍不住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语气里分明带着一股浓浓的关切,却偏要装作随意的态度。
“已经好多了。”祁辰淡淡笑了笑,忽而想到什么,不由问道:“我听说王爷把流幻带走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