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多虑了,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祁辰冷声说道。
夙千离一听,脸色登时冷了几分:“但愿如此!别忘了,你赌上的可是一条人命!”
“王爷这话却是说错了,只有不确定的事情才能叫做赌,确定的事情就只是权宜之计而已。”
或许连祁辰自己都没注意,每当她这般用这种看似平淡却又充满笃定的语气说话时,眉宇间都会带着一股自信桀骜的光芒,让人不自觉地被她所吸引……
是的,祁辰虽然表面看起来平和淡然,但其实她骨子里却是桀骜不驯的,而这股子桀骜也只有当她开始较真的时候才会显现出来。
就连夙千离也不禁恍了恍神,但他很快便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于是绷着脸从嘴里冷冷吐出两个字:“狂妄!”
“狂妄自然有狂妄的资本!”祁辰寸步相让地说道。
夙千离眯了眯眸子,抿唇不语,只是拿鹰隼般的目光冷冷盯着她,看不出在想些什么。而祁辰就那么坦然自若地站在那里,任他打量,仿佛那道灼灼逼人的视线于她根本就是无关痛痒似的……
路非烟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游走了片刻,心中不禁喟叹一声,或许连祁辰自己都没发现,每当她和夙千离对上时都显得格外锋芒毕露,但其实她并不是一个喜欢与人针锋相对的人……
有那么一瞬间,她忽然很看好这两个人……
一番折腾下来,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客栈里亮起了灯。
这时,纪简和桓柒恰好从时府回来了,见大家都站在大堂里,不由诧异道:“出什么事了吗?怎么都在这里站着?”
祁辰冷冷看了一眼旁边被点了哑穴绑起来的两个人,说道:“这两个人恶意煽动冯家村的村民闹事,你进门前那些村民们才散。”
紧接着又问道:“对了,时府那边情况怎么样?”
“我盘查了时府所有的下人和侍卫,除了罗夫人和陈平以外,昨天晚上就只有两个侍候丫头进过卧房。而这两个丫头都是罗夫人的陪嫁丫头,不通药理,最近也没有任何反常的情况,所以我想应该不是她们所为。”纪简沉声道。
祁辰敏锐地抓住了他话里的关键所在,追问道:“那陈平呢?”
纪简道:“陈平是和罗夫人一起去的,在卧房里略坐了一刻钟左右便离开了,整个过程中罗夫人都在场,他没有机会动手。”
“那时将军喝的药呢?可有什么发现?”祁辰转而问道。
“桓柒检查了昨晚的药渣,里面确有川芎的成分,但奇怪的是,这药是罗夫人亲自盯着熬的,未曾假手于人半刻,也就是说,凶手应该没有机会在药里动手脚才是……”说到这儿,纪简眉心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眼中俱是化不开的疑惑。
“谁说没有机会?”
“谁说没有机会?”祁辰和夙千离异口同声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