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辰一怔,待到反应过来以后立即改口道:“夙千离。”不知何故,她总觉得“千离”两个字太过亲昵,还是直呼其名来得顺口些……
对于她的这个称呼,夙千离算不上太满意,但他也明白循序渐进,凡事过犹不及的道理,于是便也没再去刻意纠正于她
想到她方才的话,夙千离不禁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照你这么说来,反倒是我误事了?”
“非也,”祁辰摇了摇头,意有所指地说道:“严格来说,你也算是武将出身,应该明白‘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的道理。”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听着这句话,夙千离忽而忍俊不禁地笑,祁辰见状不由问道:“你笑什么?”
夙千离颇有些感叹地说道:“我是笑祝一鸣恐怕到死都想不明白自己这个跟头究竟怎么栽的!”说着还饱含深意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就差没指着祁辰的鼻子说她老谋深算了!
祁辰全作没听出他话里的戏谑之意,眸光一闪,悠悠道:“八字还没一撇呢,现在说这话是不是有些为时过早?”
夙千离一怔,旋即摇头失笑不已:“你还真是个小气记仇的!”别以为他听不出来她这是把自己那日的话原封不动地给丢了回来!
祁辰挑了挑眉,一本正经地抱拳道:“多谢夸奖!”
夙千离眸中的笑意更深了,眼角不自觉地染上了一抹温柔宠溺之色,两个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儿,直到祁辰眉宇间露出一抹淡淡的疲色,夙千离便催促着要她赶紧躺下休息。
“我又不是什么金贵瓷器,犯不着这样小心翼翼的!”祁辰颇有些无奈地说道。
话音刚落,便听见桓柒冷然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哼,谁家金贵瓷器要是都像你这样那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保证赔得倾家荡产!”
祁辰讪讪笑道:“看不出来,桓柒你还挺会开玩笑的!”
“别,”桓柒将熬好的药塞到夙千离手里,然后一脸敬谢不敏地冷笑道:“论开玩笑我可比不上你,毕竟我还是惜命的!”
祁辰瞬间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把求助的眼光看向了与他一同进来的路非烟,不想后者却是轻哼一声,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说道:“看我也没用,我这还窝了一肚子的火正想骂你呢!”
祁辰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我说二位祖宗,我也不想受伤啊,问题是当时那种情况下,如果我不拦住陈平,他很有可能就真的带着韩青萍两个人远走高飞了……”
“所以你就去和他拼命,甚至不惜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路非烟劈头盖脸地骂道。
祁辰一见势头不妙,立刻揉着太阳穴说道:“哎哟,我头好疼啊,不行不行,我得赶紧休息一会儿,晚饭好了记得叫我啊!”说着便往被子里一缩,脸冲着里面那堵墙“面壁”去了。
“呵,”路非烟直接气笑了,咬牙切齿地说道:“祁辰啊祁辰,你现在还学会这手了!”
刚要拆穿她的把戏,便被夙千离打断:“她该休息了,这里有我,你们出去吧!”
路非烟:“……”她真是吃饱了撑的才来管这个闲事!
“砰!”的一声摔上了门,路非烟气呼呼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