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千离在见到她和纪简在一处交谈时心中是有些不悦的,但在听到她的关心后,那些个不悦顷刻间消散了七七八八,就连目光也柔和了几分:“我没事。”
听着二人默契的对话,纪简皱了皱眉,下意识忽略了心底的那股不舒服,说道:“趁着大家都在,一起讨论一下案情吧,我先说下目前的基本情况……”
一提到案子,祁辰立刻敛了敛心神,单手托着下巴认真聆听起来。
纪简话音刚落,便听她接过话来说道:“祝一鸣的尸体我已经检查过了,没有任何中毒迹象,死因确实是头部受到重击造成的颅内出血所致。另外,祝一鸣的手腕脚腕上都有不同深浅的勒痕,死前应该被人捆绑过,而且我在他指甲里发现了这个。”
说着便将一片油纸打开,纪简低头一看:“这是……香灰?”
祁辰点了点头:“不错。”
“难道说他被人绑去了郊外寺庙?”江远猜测道。
祁辰却是摇了摇头:“前天晚上下了雨,如果他去了郊外,鞋底不可能这么干净。而且……”
“而且什么?”纪简追问道。
祁辰摊开了一张京城的地图:“你们来看——御史府位于乌衣巷东侧,而据在场的人所说,祝一鸣是从西边过来的,如果他是从郊外进城,那么势必会经过朱雀街。案发的时间是傍晚酉时,这个时间朱雀街上有多少人应该不用我说了吧?”
“祝一鸣不会武功,他不可能躲过这么多人的视线,一路走到御史府门前。”
南子浔凑过去看了一眼地图,不解道:“照这么说,祝一鸣难不成是凭空出现的?”
“大家不妨想想,除了寺庙,还有什么地方会有香灰这种东西。”祁辰意有所指地说道。
“祠堂!”
“祠堂!”夙千离和纪简异口同声地说道。
话一出口,两个人不禁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睛里意味不明。
祁辰抬眸看了他二人一眼,目光里不乏赞赏之意:“一般的稍微有些脸面地位的人家都会斥资修缮祠堂,而如今不年不节的,谁家也不会有人往祠堂里面跑,所以把人关在那里是最安全不过了。”
提笔在地图上圈了一片地方,她道:“御史府周围的人家就这么几户,挨个去走访一遍,说不定会有些意外的收获。”说着便把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南子浔。
南子浔低头打眼一瞧,立刻后退了一步,一脸的敬谢不敏:“我觉得这件事还是让千离带你过去比较好。”
祁辰目光微诧:“怎么,这几户人家很难缠?”
南子浔讳莫如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紧接着便听得夙千离道:“今日太晚了,明天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