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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辰回来后直接去了桓柒的帐子,路非烟一见是她,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迎了上去:“你回来了?事情怎么样了,那些人安抚住了吗?”
忽而瞧见她衣领和脖子的一片殷红,不由急道:“你脖子受伤了?怎么流着么多血?!”说着便要去检查伤口的情况。
“嘶——”祁辰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方才在外面被风雪吹着倒还没觉得,这一进帐子倒是疼了起来,于是道:“先别问那么多了,我那里的金疮药用完了,赶紧给我上点儿药!”
说话的功夫,桓柒也走了过来,一见着伤口,顿时皱起了眉头:“这伤口是你自己的柳叶刀弄的?”
“嗯,不小心挂了点儿彩。”关于方才发生的事情,祁辰不欲多作解释。
“伤口没碰着那些人吧?”桓柒紧张地问道。
“没有,”祁辰摇了摇头:“柳叶刀是我自己的,旁人没碰。”
桓柒听完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从药箱里拿了一个瓶子递给路非烟:“你帮她处理一下。”
京城这边,夙千离不知使了什么法子,那些朝臣们终于不再跪在宫门口,就连先前闹得最厉害的宋既明也突然就偃旗息鼓了。纪简还在追查血尸蛊的来源,只是一直没有线索。
一转眼,又是两日过去,再有一日,第二批感染病毒的人就要毒发了。而桓柒和路非烟这边还是没有成功研制出解药。
雪后初晴,正午时分,祁辰过来给二人送饭,把食盒放在桌上,顺口问了一句:“试验得怎么样了?”
事实上,在拿到那张写有各种药名的纸后,第二日,桓柒和路非烟就敲定了药方所用的药材,只是每种药材的用量一直在做反复调整。
路非烟摇了摇头,叹气道:“这些药的药性很强,多了会引起呼吸衰竭,少了又无法抑制病毒。我们两个试了很多次,只是到现在还没有头绪……”
祁辰瞥了一眼笼子里死了的耗子,心里紧了紧,旋即故作轻松地说道:“没关系,咱们还有时间嘛,来来来,先别忙活了,赶紧去洗洗手过来吃饭,夙千离刚刚让人送来的饭菜,还热乎着呢!”
“好啊,我看看咱们摄政王都给你准备了什么好吃的!”路非烟笑着走了过去,祁辰把打湿的毛巾递给她。
路非烟接过毛巾擦了擦手,然后一面帮着祁辰把食盒里的菜端出来摆上,一面对桓柒招呼道:“桓柒,你也别忙了,也不差这一会儿吃饭的功夫!”
“嗯。”桓柒应了一声,依言放下了手中的瓶瓶罐罐。
三个人围着一张矮桌子坐下吃饭,路非烟始终笑嘻嘻的,和祁辰东拉西扯地说着话,倒是桓柒一直机械地扒着碗里的饭,那张木然的面孔看上去愈发沉默了。
祁辰总觉得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儿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具体是哪里不对,刚要开口问一句,却突然听见路非烟剧烈地咳嗽起来——
“怎么了?是不是这两天受凉了?”祁辰连忙放下筷子,倒了杯热茶递给她。
路非烟飞快地用手帕捂住了嘴,然后朝她微微摇头:“我没事,就是不小心呛着了……咳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