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燕统领已到城下!”寒亭上前禀告道。
闻言,夙千离凛冽的目光在众人身上一掠而过,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轻飘飘地吐出几个残忍的字眼:“杀,一个不留!”
暮色渐沉,淅淅沥沥的细雨越下越大,夙千离的眸中染一抹猩红,整个人宛如一个来自地狱的浴血魔鬼,眼中只剩下杀戮与愤怒。
城楼上血流成河,数不清的人死在了夙千离的剑下,孟岳察觉到情况不妙,立刻就要夺路而逃,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夙千离随手掷出一支利箭,那支箭像是长了眼睛似的,以闪电般的速度朝着孟岳飞去——
“噗嗤!”孟岳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胸前突然间多出来的一个血窟窿,缓缓倒了下去,至死都没能合上眼。
而就在孟岳面前不远处的城墙上,正正钉着一支箭,箭身没入墙体大半,只留下半截箭尾露在外面。
这一箭竟是穿胸而过!
舒云白瞬间变了脸色,眸中写满了惊恐,脚下的步子再也挪不动半步。
“……表哥。”容奚目光复杂地望着眼前的红衣男子,心中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既庆幸,又失落,中间还夹杂着些许怅然,但种种情绪最终都被一股强烈的恨意所取代。
只见夙千离用一种漠然的目光看着她,眼中寒意凛冽:“容奚,我不止一次给过你机会,但显然,你并不想要。”哪怕她此前做过再多的恶事,看在舅舅的份上,他也从未想过要赶尽杀绝,只要她就此销声匿迹远遁江湖。
可惜,她今日还是出现在了这里,和苗疆勾结,将刀口指向了天穹。
容奚被他眼中的冷漠灼伤,刺得心中一痛,讥讽道:“机会?什么机会?一个让我在这个世上苟延残喘的机会吗?!”
事到如今,她竟还如此执迷不悟,夙千离拧了拧眉,声音微冷:“容奚,你配不上‘容’这个姓氏。”
这一场仗,多少天穹的将士死在了苗疆人手中?而那个始作俑者居然是裕亲王府唯一的后人!这是何等的讽刺!
他的话仿佛突然间刺痛了容奚内心深处的那根敏感神经,尖锐地嘶吼道:“是!我是配不上这个姓氏,拿既然如此,他们当初为何还要生下我?他们应该在我一出生的时候就把我掐死,而不是留下我这个后患!!!”
看着她这般歇斯底里疯狂的模样,夙千离忍不住摇头:“时至今日,你仍旧读不到舅舅的苦心,当年,舅舅预感到先帝要对裕亲王府下手,所以才提前安排你离开了京城,将你送往苗疆。”
“你可知,他是用整个裕亲王府为代价,才替你换来了一线生机!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你竟然会心甘情愿地成为苗疆的傀儡!”
“呵!一线生机,好一个一线生机!”容奚冷嘲地笑了一声,眸中的恨意迸射而出:“他以为他把我送往苗疆就是为我好了吗?我孤身一人跟着长老去了苗疆,期间经受过什么你们根本就不知道!”
容奚脸上满是泪痕,她字字泣血地质问道:“一个年仅十岁的小姑娘,在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孤立无援,除了投靠苗疆王成为真正的圣女,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活下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