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好好打捞沉船,也没有报官府追查水上悍匪,叶温儿忙着来帝都,竟是为了来到太子身边?
而萧祁奕,在她未过府的良娣刚刚罹难,尸首未见时就纳了叶温儿,封为宝林?
慕云吟突然感到身子一阵寒冷,黯然间,好像看到阿姊和母妃的身影在眼前隐现。
慕云吟的脑海里,浮现出两年前,萧祁奕重来巴蜀的蜀南王府升起,以太子之名,要带自己回建康帝都,母妃不畏太子之威,婉拒太子。
“小女尚未成年,望太子体谅。”
慕云吟那次看到萧祁奕脸上虽然淡然处之,但眼里似有阴云飘过。
“女郎,我吃饱了,你怎么了?”
黄鹂打了个嗝,凑到慕云吟旁边,不解的望着自家主子。
“我没事,黄鹂,我们回府吧。”
“哦,可是女郎,今日难道出来一趟,我们何不到处转转再回去?”
“我的头有点昏,改天再带你出来玩。”
慕云吟说着,转身沿来路走出素斋房。
“女郎,怎么走得这么快,等等我。”
慕云吟只想尽快离开鸡笼寺,不想看到那个人。
出了鸡笼寺,慕云吟扶着寺外的柳树,气滞不畅,胸闷难抑。
“女郎,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辆马车。”
一阵喧哗之声传来,人群涌动,慌乱异常。
慕云吟蹬凳上了马车,迅速离开了鸡笼寺。
“女郎,去哪里?”
黄鹂竟没有告诉马车夫,要去哪里。
“玄华街,御史中丞的府邸。”
马车的帘子遮挡了慕云吟,慕云吟没有发现,当车夫听到御史中丞府邸的时候,竟眼睑微颤了一下,但随即恢复平静。
在慕云吟下马车时,看到这个车夫的后颈,竟有一条浅浅的疤痕。
回到府里,慕云吟虽心绪难平,但表面仍然温婉怡丽,有些事,只能留在心底。
太子萧祁奕,本就不是自己心底所属,只是自己以后不能亲临东宫,照顾阿姊留下的女儿了。
但堂堂皇女孙,世上应该还没有哪个人敢对她不敬。
只是那叶温儿,怎就一个无情无义,奴颜婢膝之人?亲人尸骨无存,她便进东宫承欢献媚?
罢了,这些人,都不是自己念念不忘梦牵魂想之人。
想到这里,一个风姿俊秀,神采飞扬的身影,浮现在慕云吟眼前。
“不用担心北境的冷寒,我会拥着你明媚温暖的笑靥入眠,夜半的风声你不要惊怕,那是我的思念,夜夜环绕在你的窗楣下。”
这是他留个她最后的话,而他,已于四年前,血撒疆场,魂消于望崖岭上。
慕云吟的心,猛然痛了一下,如针芒刺中,不觉黯然神伤。
“女郎,又怎么了?”
黄鹂见慕云吟蛾眉紧蹙,不由担心的问。
“没事,阿姊和三妹回来了吗?今日鸡笼寺好像不太安平,两个女儿家,应及早回来才是。”
“没有呢,女郎。”
慕云吟说着,无力的坐在了紫竹躺椅上。
后仰着闭上了眼睛,黄鹂拿来薄裯,轻轻的盖在了慕云吟的身上。
掌灯时分,慕云芷和慕云兰才从外面回到府里,两姊妹神色慌乱,眼露惊悸。
“二妹,你没有被盘查责问?”
两姊妹一回来,就串到慕云吟的房间,一脸惊疑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