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太子远点?”
慕云吟想起了晌午时,祖母也说过同样的话。
而太子,是她能远离就能远离的吗?
…………
麟泽宫,常明殿。
萧祁奕静静的听完内侍的禀告,脸色阴郁。
那天无意中说慕家女郎,也要去萧祁瑾的别院赏荷的粗使宫婢已经死亡,东宫外,路过的人,既多,也杂,谁把这个消息传递进来,已经无法查找。
萧祁奕听罢内侍的回禀,没有说什么,摆摆手,示意内侍退下。
今早去北极宫庆元殿向皇帝请安,皇帝冷声对他说,以后少去御史中丞的府上,慕家女儿重孝在身,不便叨扰。
随后,皇帝虽再没有说什么,但萧祁奕看到了皇帝眼里的乌云,浓得化不开。
那乌云向萧祁奕压来,萧祁奕不知何故,只有惴惴不安的退出来。
萧祁奕不知道,他退出后,皇帝放下手中的茶盏,对门外躬候的刘尚忠道:
“让魏元甯进来。”
不多时,魏元甯进来,跪拜叩安,皇帝右手虚抬,让这个得力的心腹内侍站立说话。
魏元甯谢恩起来,魏元甯脸庞消瘦,肌肉紧实,是皇帝最忠心的内侍。
皇帝招招手,让躬身侧立一旁的魏元甯凑近身旁。
“此去云南,一定小心从事,查明那孩儿是男是女,现今何处。”
“是,陛下,臣一定不负陛下重托。”
皇帝看着魏元甯的身影退出门外,十多年了,如烟往事,并没有随风飘散,一直缭绕在皇帝的心田。
皇帝子女寡淡,一生无女,只有五个皇子,皇后所诞皇长子,出生不久就病殇。
四皇子萧祁瑞是他最宠爱的珍贵妃所出,早早便晋封珩王,可惜战死于望崖岭上。
珍贵妃也因思儿心切,一年后,也病殁了。
二皇子萧祁瑾,平王封号已被褫夺,形同废人。
现在皇帝眼前,只有太子萧祁奕,和五皇子萧祁轩两兄弟。
五皇子祺王萧祁轩的生母,内人出身,地位卑微,刚刚晋封为嫔。
一阵碎碎的脚步声,惊醒了皇帝。
皇后款款而来,笑容可掬。
“陛下,妾打搅了陛下的清幽了?”
自从平王褫夺了封号,牢狱在押,皇后很久没有露出这么明灿的笑脸了。
皇后说着就要下跪。
“皇后不必多礼。”
皇帝忙起身扶起了皇后,望着皇后灿烂的笑容,皇帝脸上也愁消云散。
“皇后坐下说话。”
“谢陛下。”
“你今日精神不错,应睡得安好。”
皇后端起刘尚忠奉上的茶,轻轻的喝了一小口,放在手边的茶几。
刘尚忠见皇帝的脸色不错,对皇后刚刚的径直闯入,没有说什么,才安心的退到殿门口。
“国舅的犬子即将婚配,做姑母的自然欢喜。”
皇帝一听,送到嘴边的茶停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