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鹂说的那件事,指的就是船在江上沉没那件事,因为没有表妹慕云吟的记忆,慕云吟就假装失忆了,免得穿帮。
“我记不起来了,黄鹂。”
慕云吟说着,拿起了案几上的绷子,低头绣起来。
黄鹂静静的看着慕云吟,想了想,对慕云吟道:
“女郎,那日祺王送你回来时,我一进门,听到你叫祺王叫的好亲热。”
慕云吟低头绣着花,心想,那是在药的作用下乱哼的。
“女郎,你叫祺王五郎。”
慕云吟拿着绷子的手一抖,绣花针扎在了食指上,一滴红色的鲜血,冒了出来。
“五郎?”
“是啊。”
慕云吟摇了摇头,自己根本不可能叫萧祁轩五郎。
“我听到清清楚楚的,女郎就是叫了祺王五郎了,还看到女郎拉着祺王的手不放呢。”
慕云吟突然心乱起来,没有心思再绣花。
五郎?自己在不经意间,竟叫了萧祁轩五郎,还拉着他的手不放?
“照你这一说,以后我更没有脸见他了。”
慕云吟把手中的绣花绷一下子丢在案几上,声音带着哭腔。
“不见就不见呗。”
黄鹂赶紧端了一盘花生过来,剥了一粒,塞进慕云吟的嘴里。
“那双獾玉坠怎么还?难道不还了?”慕云吟一面嚼着花生,一面嘟囔。
“不还就不还呗。”
“这个行吗?”
“女郎认为行就行。”
黄鹂突然见慕云吟扬起自己的小手,拍了自己的嘴一下。
“女郎这又是为何?亲就亲了呗,咬就咬了,何苦自己打自己?”
“啊,你还说?”
慕云吟捂着眼睛扑到了床上,把头埋在了被里。
黄鹂见慕云吟这个样子,心里想笑却又不敢笑出来。
“好了好了,不提这些事了,听说这几天有人病了,掌家的要不要去看看?”
慕云吟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理了一下头发问黄鹂。
“谁病了?”
“慕云芷。”
“阿姊病了?”
黄鹂轻轻的嗯了一声,不爱再说。
“每日问候祖母时,都没有听祖母提到阿姊。”
“老夫人喜欢女郎你和三女郎,那大女郎可不讨人喜欢。”
“其实阿姊也不坏,只是她一直在姨娘身边,眼界低了点。”
黄鹂不以为然,但又不再说什么,眼睛有点躲闪。
“黄鹂,去让宋伯过来一下。”
黄鹂应声出去,不一会,把宋伯请到了外间。
“吟姑娘有什么吩咐?”
慕云吟先让黄鹂端上了茶,才对宋伯道:
“天越来越冷了,府中取暖的炭,一定要备足,别让人冻病了,祖母房中的炭,一定要上好的白炭。”
宋伯点头,对慕云吟道:
“这个吟姑娘放心,早早就备足了炭,老夫人房中的炭,都是白炭中的上等货。”
“另外,再发一套暖和厚实的袍子给府中干活的人吧。”
宋伯高高兴兴的领命出去,慕云吟披上一件蚕丝夹袄狐狸毛镶边的披风,走出了房间。
阿姊得了什么病呢,黄鹂的眼睛为什么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