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人?你才是这个骗局真正的主使人。”
潘俊手持马鞭,指着李掌柜大声呵斥道:
“对,本公子也早推断出,这个李掌柜,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一个一袭绯衣,非常年轻的公子大声说。
潘俊望了那个俊朗的绯衣公子一眼,继续对李掌柜道:
“因张三用马为你驮过酒,你见张三的马壮,张三又独居北城一隅,于是设计让秦公子以借马托运货物为由,想把张三的壮马占为己有。”
李掌柜大骇,跪下喊冤,“潘府君,小的冤枉,请潘府君明察,小的只是一个中间人。”
秦公子一听,急得正要说话,潘俊又用马鞭一指,让他闭嘴,然后对着李掌柜厉声道:
“你设计的偷梁换柱的骗局,一开始就把你自己暴露了。”
潘俊昂首对众人说:“一百两银子的押金,只可能是一匹壮马的押金,那匹又瘸又瘦的马,充其量最多不过值二十两银子,怎用得着押一百两银子?此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吗?”
潘俊昂首面对众人:“我问他们二人来自哪里,他们二人双双皆说来自建康,他们这么说,为的是抬高自己的身份,他们的口音,出卖了他们自己。”
潘俊对着秦公子笑了一下。
“秦公子,你这个口口声声说祖籍在建康,又刚从建康来的商人,怎么一口浓重的西北口音?
你那祖籍在建康的话,真是画蛇添足,不然我还以为你的祖籍在西北某地,父辈说的是西北那边的话,让你也有了浓重的乡音。”
“你们俩个冒充建康人的骗子,竟敢在我的南泸城联手骗人,该当何罪?”
那秦公子和李掌柜一听,瘫倒在地,俩人口中不停的叨念:“求府君恕罪,求府君饶命。”
“行骗之罪不可恕,但罪不当诛,这一百两银子没收,再罚你们二人纹银各十两。
这一百二十两银子,交付官府,印刷防骗手册,由你们二人分发到南泸城的各商户手中,教导在南泸城的商户,诚信经商,童叟无欺,不得心生骗人的心思。”
秦公子和李掌柜一听,赶紧磕头谢恩。
“谢府君不杀之恩。”
“谢府君宽宏大量。”
众人正要散去,却又听到潘俊对张三道:
“张三,你也有过。”
张三一听,委屈道:“府君,小的被骗,现虽壮马自行跑回了北城家中,但也被骗子惊吓得不轻,哪还有过?”
潘俊道:“壮马出借,日租一两纹银,哪有这么好的事?哪有这么容易赚的钱?
你勤快脑子又灵活,活到五十多岁,也才攒得买一匹军队淘汰的马钱,你一日就要赚一两纹银,可能吗?贪小便宜吃大亏,这不该是你这种脑子好用的人该犯的错。”
张三一听,脸上一阵红白,羞愧不已。
“这贪小便宜吃大亏的事,也要印在册子里,让人引以为戒。”
潘俊说完,扬鞭而去,很快消失在慕云吟和萧祁轩的视线里。
“潘府君人不下马,便判了一桩马案,南泸城有此君,真乃我南泸城幸事。”那个绯衣公子眼望潘俊离去的方向,满眼的美誉神情。
慕云吟和萧祁轩对望一眼,慕云吟看到了萧祁轩眼中的笑意。
“娘子,看了这出骗马案,心里有何感触?”萧祁轩望着慕云吟笑道。
“做人不要太贪,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要幻想得到。”
“娘子精辟。”萧祁轩趁人不注意,又捏了下慕云吟的小鼻子。
“公子,这里还有人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