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受钦命,代天巡狩,执信而笞,靠着为天子分忧逐渐得到天子的宠信,滕王一脉不再被皇室排挤。
不得不说,区别天差地远。
李钦载淡淡地道:“殿下若不愿意,今日就当你我没见过,我再去找别人,……本来这桩差事我已定了别的人选,你只是恰好出现了而已。”
正要作势起身,滕王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脸上绽出灿烂的笑容。
“李县伯,李贤侄,年轻人何必如此急躁,本王何时说过不愿意了?”
李钦载挑眉:“滕王可千万不要勉强自己,你若不甘不愿,搞得好像是我欠了你天大的人情似的,其实去洪州就藩挺好的,无人管束,逍遥自在……”
“殿下若决定去洪州,我愿免费送你一篇《滕王阁序》,让后世千年的每个小混蛋都逃不了背诵全文并默写的厄运。”
滕王不假思索地道:“不!打死不去洪州!这桩差事我应了,求李县伯帮我。”
李钦载笑容突然一敛,露出公事公办的嘴脸:“取纸笔,写欠条,具体金额参考上次你在并州给我的数目,谢谢。”
大家不熟,更何况还打过架,帮忙不能白帮。
滕王这次非常痛快,立马利索地写下了欠条,小心吹干墨迹后捧给李钦载。
直到此刻,终于有那么一点“宾主尽欢”的味道了。
彼此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互相对视的眼神都变得深情款款起来。
“此事若成,本王在长安城最好的阁子里,请李县伯玩个痛快。”老纨绔露出了本来面目。
“玩……个痛快?不是吃吗?”李钦载不解地道。
滕王嘴里发出嗤的一声:“吃啥,你我的身份,啥山珍海味没吃过?早就不稀罕了。阁子里好玩的当然是姑娘,听说百济被灭国后,有不少百济国的宗亲和臣子妻女被俘,送到长安城的平康坊青楼里……”
“宗亲和臣妻臣女,想想就刺激,”滕王眼里放出狼一样的光芒,不自禁地舔了舔嘴唇,道:“尤其是臣妻,啧,别人家的婆娘,若被我睡了,不知是啥滋味……”
李钦载不由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啊没想到,堂堂藩王,居然是个曹贼,这个爱好……好吧,不装了,确实刺激。
气氛都烘到这儿了,李钦载终究也是慕少艾的年轻人,下意识脱口道:“我有一个朋友,想知道具体的店名和地址……”
滕王鄙夷地瞥了瞥他。
李钦载正色解释道:“我这个朋友很纯洁,纯粹只是想去喝喝小酒,听听曲子……而已!”
滕王嘴角一扯,呵呵。
拍拍屁股站起身,这个年轻人既虚伪,脸皮又厚,还喜欢装纯,不是一路人,以后保持纯洁的互相利用的关系就好,相邀青楼这种事,当与志同道合者同去。
“一切拜托李县伯了,本王告辞。”滕王刚迈开步,随即又停下脚步,表情严肃地盯着他:“一码归一码,离我女儿远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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