鸬野赞良泪流满面,虽然不是很懂李钦载话里的意思,但她听出来了,父亲的命能保住。
“多,多谢五少郎!”鸬野赞良大哭。
中大兄眼中也露出狂喜之色,重压之后的骤然释放,身体顿时虚脱下来,软软地瘫倒在地上。
李钦载面露不甘地叹道:“你爹本是必死的结局,但我这人素来念旧情,谁叫你在我家服侍了我几年呢,看在这几年你本分乖巧的份上,饶你爹一命未尝不可,但,仅此一次,若你爹下次还敢蹦跶……”疜
鸬野赞良急切地道:“若父亲仍敢做出不忠于大唐之事,五少郎纵将他千刀万剐,奴婢亦毫无怨言。”
中大兄这时也虚弱地道:“我……我不敢了,真的!”
李钦载没理会中大兄,只是淡淡地瞥了鸬野赞良一眼:“我留了你爹一命,是为了谁?”
鸬野赞良感激涕零道:“是为了奴婢,奴婢此生绝不敢忘五少郎大恩,愿为您当牛做马报答。”
“当牛做马倒不必,双马尾女仆装侍候我足矣。”
说完李钦载一愣,这算不算以权谋私?饶恕中大兄好像跟小八嘎毫无关系,不过……哎,一军主帅,这点福利都不能有了么?
李钦载接着望向中大兄,冷冷道:“明日你便起拟退位诏书,并向我大唐天子上表称罪吧。”疜
中大兄老老实实道:“是,遵李县公令谕。”
“还有,明日你和王室将会登上海船,全族迁往大唐长安居住,居住之地也不会那么自由,你全家一辈子大约便关在宅院里了。”
中大兄认命地点头应了。
李钦载又道:“从王室子女中选一位年龄最小的孩子,即位倭国国主,大唐将会派遣官员辅佐新国主。”
又看了一眼中大兄,李钦载慢悠悠地道:“至于倭国那些臣子,就不必留了,今夜之乱,少不了他们的帮忙,这些祸患不能让他们活着,太给大唐添麻烦了,国主殿下觉得呢?”
此时己为鱼肉,人为刀俎,中大兄能如何?
“一切听凭李县公发落,藩臣已无资格再问。”疜
李钦载微笑:“甚好,那就依此而行。臣子没了无所谓,可在倭国境内再任举一批新的臣子,我比较喜欢心态上亲唐的,此事由大唐吏部派遣的官员负责,汝勿虑也。”
抬眼望向天空,雨好像停了。
李钦载悠悠地道:“明天或许是个好天气。”
…………
深夜,浴血奋战的将士们回到大营,李钦载亲自在辕门外迎接将士们。
今夜一战,战果不俗。
飞鸟城内的两千左右各家臣子权贵拼凑起来的死士,被唐军全部歼灭,按李钦载的军令,将士们冲进了所有倭国臣子的府邸,将他们的全家都拿下。疜
飞鸟城外,北面的两万倭国联盟军被刘仁愿所部设伏狙击,再加上从北面赶来的王方翼所部,正好将联盟军四面合围。
联盟军里倒确实有硬汉,明明被包围了也不死心,在击杀了一批负隅顽抗的倭国人后,剩下的两万联盟军终于投降了。
原本唐军是不收俘虏的,但这一次开了先例。
两万人不是小数目,杀掉可惜了,遵照李钦载的命令,王方翼和刘仁愿接受了两万人的投降,然后将其圈禁在野外看管。
至此,一场由倭国国主中大兄发起的变乱彻底结束。
迎接将士们回营,李钦载站在辕门外颔首带笑,将士们顿觉鼓舞,回营之后,竟放声欢呼起来。
所有将士回营安歇后,李钦载这才回到了帅帐。疜
今夜他也很累,虽然没有亲自上战场厮杀,可也走了不少路,养尊处优的五少郎很娇贵的。
刚进入帅帐,鸬野赞良迎了上来。
此刻的鸬野赞良不再是落汤鸡的狼狈模样,显然刚刚沐浴过了,昏黄的烛光下,刚刚沐浴过的鸬野赞良眉目如画,身上散发着淡淡的体香,闻起来很舒服。
鸬野赞良端来一盆热水,主动帮李钦载宽衣脱鞋,将他的双脚泡进热水里,不停帮他揉搓。
李钦载舒服地叹了口气。
人生啊……就差双马尾和女仆装了。
男人,需要的是方向上的把握。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