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单身还是已婚,女人只要生病,都会变得异常脆弱,一点小风寒都能联想到绝症,然后开始无限幻想自己死后,这个世界会不会为她伤心,家人朋友会不会永远记得。
李钦载都忍不住检讨自己,平日里是不是对金乡太过忽视,以至于金乡那么缺爱,生病后才会如此矫情。
然而转念一想,自己根本没忽视过她呀。
一晚四次,这特么能叫“忽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好不好。
对家国社稷都没如此尽心过,一生精血没用在治国安邦上,全特么耗费在女人身上了。
病娇的金乡本来满腹多愁善感,越想越凄婉,陷入红颜薄命的自我设定中不可自拔,然而被李钦载无情地戳破了事实,尤其是前几天一晚四次的疯狂举动,金乡苍白的小脸儿顿时红了。
“你,你胡说,我没有……”金乡弱弱地反驳。
“夫人啊,我帮你回忆回忆,那晚第一次,我兴致勃勃,你欲迎还拒,第二次,我说提枪再战,你说羞死人了,第三次,我说先缓一缓,你说莫负良宵,第四次,我说夫人饶命,你仰天长笑,说夫君纳命来……”
金乡羞愤至极,一把捂住他的嘴:“夫君莫说了,再说妾身就,就跳河自尽!”
李钦载冷笑,现在好了,临终凄婉的气氛全然消逝,病娇的婆娘恢复正常了。
傍晚时分,金达妍从医馆回来,刚踏进后院,便被李钦载叫到金乡的屋子里。
有神医在,想死都难。
三根手指搭上金乡的脉搏,金达妍的表情顿时变得淡漠且权威。
金乡忐忑不安地看着她,虽说自己觉得只是身子有点不适,但她其实也真害怕从金达妍嘴里听到坏消息,就像中老年人进医院体检一样。
李钦载气定神闲地坐在一旁,一点也没有焦急忐忑。
他对金达妍的医术已有了绝对的信任,当初李勣和他只剩了一口气,都被她生生从鬼门关抢回来了,养尊处优的金乡能有多严重?
屋子里一片静谧,金达妍美眸半阖,用心感受金乡的脉搏。
良久,金达妍收回了手指,朝金乡露出难得一见的微笑。
李钦载心头一跳。
神医一笑,生死难料?
“摸清楚了吗?金乡啥病?”李钦载不自觉地有点紧张了。
金乡也眼巴巴地看着她,小脸布满了惶然。
金达妍微笑道:“姐姐没病。”
李钦载眼神不善地瞥了金乡一眼,问道:“她是装病?”
金达妍没好气瞪了他一眼,道:“夫君真是没心没肺,姐姐这症状除了生病,就不能是别的事?”
不想吊人胃口,金达妍看着金乡,笑道:“恭喜姐姐,你有身孕了,所有的不适症状,都是正常的反应,且放宽心,不必焦虑。”
李钦载和金乡顿时震惊地对视。
金乡掩嘴睁大了眼睛,随即眼中蓄满了泪水,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腹部。
良久,金乡突然哽咽大叫道:“夫君!”
“妾身怀上了!咱们有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