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进宫,眼睛是不能肿的,否则不美,圣上不悦。
东瑗忍了泪,也劝薛东姝不要再哭了。
姊妹俩抹泪不哭,金妈妈吩咐小丫鬟拿凉水替她们敷眼睛。
两人一起哭过后,好似一瞬间亲近起来,薛东姝让东瑗跟她睡在一起,两人挨着头说话,直到子初才睡去。
辰正是进宫的吉时,她还要赶回盛家,送她的小姑子盛修琪。
卯初时刻,茜草进来喊她们起床,东瑗就洗了脸,梳头更衣,辞了薛东姝,去老夫人的荣德阁。
内院的门还没有开,盛修颐没来。
东瑗就把昨夜和薛东姝哭了一场的话告诉了老夫人,又道:“十一妹看到那些银票,感动不已,当即就哭了出来。”
老夫人听了就唏嘘:“你们姊妹几个,从小就没个真心的人疼……”
言语中是在抱怨五夫人对五房其他子嗣的刻薄。
东瑗没有接口。
老夫人就转移了话题:“前日在长公主府,遇见的那个男子,是兴平王世子爷。兴平王荒淫无道,却最善察言观色,他们家不会走漏半点风声。”然后目带担忧看了眼东瑗,“你公公知道了皇上受伤之事,怕是能猜到,天和迟早也会知晓。瑗姐儿,你向来聪慧,自己斟酌,三思而行。”
东瑗道是。
吃了早饭,内院开了门,老夫人身边的宝巾送她出了垂花门,一辆青帏小油车守在那里。盛修颐和东瑗的大哥薛华靖立在一旁。
东瑗屈膝给他们行礼。
薛华靖拱手还礼,对盛修颐道:“天和,管事送你到门口,我就不远送了。”
盛修颐知晓今日他很忙,跟他告辞,跟东瑗上了青帏小油车,蔷薇跟在一旁。
出了三重仪门,到了薛府大门口,换了折羽垂五彩流苏华盖马车,一路飞驰回了盛昌侯府。
坐在马车上,东瑗又想去了薛东姝。
薛东婉跟她说那番话的时候,她是不是想到了薛东婉要做什么?东瑗可以肯定,薛东姝没有去阻拦,她甚至心动了。薛东姝一己之力,无法对抗杨氏的压迫,倘若十姑娘没了,对薛东姝是个契机。
薛东姝当初的一念之差,十姑娘就真心死了。薛东姝现在怕是后悔了吧?倘若她没有悔意,她是不敢再回桃慵馆的。
她回到桃慵馆,是不是希望薛东婉的魂魄可以寻她,让她有机会恕罪?
可是有什么用?那条命还是没了。
东瑗想着,就有些无力依靠着盛修颐。
盛修颐问她怎么了,她连说没事,一副不愿多谈的模样。
盛修颐只得搂着她,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他们回到盛昌侯府时,盛昌侯府也刚刚开门,盛修琪进宫的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辰初,盛修颐背着盛修琪,出了盛昌侯的垂花门,又出了三重仪门,直到大门口,宫廷的八抬大轿早已备好。
一家子男女老幼都在大门口送行。
盛修琪的轿子抬起的那个瞬间,盛夫人用丝帕捂住口,失声痛哭。东瑗在一旁搀扶着盛夫人,见她哭,东瑗的眼泪就簌簌落下来。
盛家的女眷无不掩面而泣。
盛修琪现在是正四品的婕妤,她至少要到正一品的贵妃,才能见外命妇。也许是五年,也许是十年,盛夫人都不能见到女儿,她的伤心可想而知。
东瑗这一整日都陪着她,说些话哄她开心。
傍晚盛修颐兄弟三人来给盛夫人请安,盛夫人的心情才算彻底好转。
快到晚膳的时候,盛夫人就让他们都各自回去吃饭。
二爷盛修海起身道:“娘,我有件事想跟您说。”
二奶奶微微吃惊,她显然不知道二爷要跟盛夫人说什么。
盛修颐等人就告辞回去,只留下盛修海夫妻在盛夫人面前说话。
晚上戌正三刻,东瑗和盛修颐正要歇息,就听到有人急促又用力敲打静摄院的院门。
来人是盛夫人的贴身丫鬟香薷。
她满头细汗,直喘气:“世子爷,大奶奶,夫人叫您二位快去元阳阁。”
盛修颐脸色一敛,问道:“怎么了?”
“二奶奶,二奶奶不好了!”香薷焦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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