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姨娘被送出去,在盛家平静湖面上击起不大不小的涟漪
阖府上下一时间议论纷纷,各种说辞皆有。
除了二奶奶葛氏,倒也没人敢来东瑗的院子打听消息。只是罗妈妈等人不死心,私下里探东瑗的口风。
东瑗仍不改当初的说法。
薛江晚很好奇,却没有范姨娘和邵紫檀聪明,居然也跑来打听,被东瑗冷冷说了一顿,让她不要人云亦云,她才灰溜溜回去了。
于是陶姨娘真的只是中了湿毒被送出去,成了大家普遍接受的理由。
没过几日,五姑奶奶盛文柔亲自来盛府,把和煦大公主次子卫清风的庚帖也送到盛家,让盛夫人请人和秦奕的八字。
五姑奶奶还暗示,秦尉侯府已经找人合过八字,秦奕的八字和卫清风的八字极好,是天赐的姻缘。
又过了几日,春闱放榜,东瑗两位表兄皆榜上有名。她的三表兄韩乃华中了这科的榜眼,而大表兄韩乃宏中了第十九名。
一科中了两进士,韩大太太高兴至极,放榜当日就叫了婆子来给盛家报信。
盛夫人和东瑗也很高兴,当即遣了外院的管家给韩家送去贺礼,并两座四十八响大鞭炮庆贺。
当天晚夕,盛修颐回来得很晚,说是应了韩乃宏和韩乃华兄弟的邀请,三人又请了薛家三爷,一同吃酒到宵禁时分才各自回府。
“乃华才十六岁,真是少年英才!”盛修颐对东瑗感叹道,“陛下很是喜欢乃华,才钦点了他榜眼。”
他有些醉意,说话声音好似控制不住,莫名的高。
东瑗好笑,叫了红莲和绿篱服侍他去更衣沐浴,他却抓住东瑗的手不放,低声道:“你服侍我。”
红莲和绿篱都听到了,尴尬立在一旁。
东瑗脸上也是一阵燥热,强撑若无其事对红莲和绿篱道:“你们去歇了,这里不用服侍。”
两个丫鬟就连忙退了出去。
他走路尚且脚步稳重,东瑗托着他的胳膊,扶他去了净房。
浴桶里热水有些烫,东瑗让他坐在一旁的小杌子上,亲手去提旁边的小桶,往浴桶里注凉水。
小桶有些沉手,她拎着很是费劲。
盛修颐坐着,看到东瑗费力掺水,差点弄湿了裙裾,才缓慢起身,一只手拎起小桶,亲自往浴桶里添水。
大约浴桶里的热水温和下来,东瑗才接过他手里的小桶,说了句可以了,就要俯身替他解开衣襟。
他站着,展开双臂,任由她服侍。
褪了中衣,露出结实的胸膛时,他倏然双臂一手,将东瑗搂在怀里,想要吻着她。
东瑗被他这般突如其来吓了一跳,头偏开了,忙推他:“天和,别闹,仔细冻着!”
盛修颐没有吻到她的唇,就凑在她的颈项间,嗅着她的香气般,闹着她,就这样裸|露着膀子不肯洗澡。
“你若是闹,我喊了丫鬟们进来。”东瑗道。
“又何妨?”盛修颐哈哈大笑,而后耳语道,“现在就喊进来服侍我们?”
东瑗想起从前资料书上看过,古时大户人家主子行房,都会有丫鬟们在一旁服侍。
盛修颐根本不怕在丫鬟面前做什么。
丫鬟对于自小就接受这个年代教育的人而言,像是个物件,跟这屋子里的摆设差不多。
她顿时不敢言语了。
盛修颐觉得东瑗因为有值夜的丫鬟在东次间,她都放不开手脚,便知她很怕这些。听到她用此来威胁自己,忍不住笑着逗她。
喝了酒,身子是燥热得厉害的,他并不是觉得凉。
闹了半晌,盛修颐才肯洗澡。
东瑗替他擦着后背,就看到了那条狰狞的伤疤。已经痊愈,可肌肤却破损,有鲜红的肉翻出来。
她的手缓缓覆上去,不禁心里有些抖。
这伤口如此恐怖,应该伤得很重吧?
盛修颐感觉到了她的手覆在后背,一个激灵,忙一把将她拽过来,东瑗差点被他拖进了浴桶里。
“别看。”他笑道,“旧伤而已……”
“是不是很疼?”东瑗半蹲着问他,“怎么受的伤?”
盛修颐笑而不答。
东瑗又追问,他就撩起水,摸在她的脸上。东瑗不妨,又被唬了一跳,忍不住惊叫,站起身来,气哄哄出去了。
身后有盛修颐朗朗的笑声。
最后是他自己洗了澡出来。
东瑗已经躺下,他上了床后,从背后抱住她的腰,低声道:“去追萧宣孝的时候,被他的下属埋伏,马刀砍的…….”
东瑗听着,后背就僵硬起来。
“……昏迷了两天,都以为活不成了,哪里知道,竟然好了。”盛修颐抱着她更加紧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已经安全归来,你还怕什么?”
东瑗咬唇不语,转身搂住他的腰抱住。
盛修颐的呼吸越发灼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