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江很烦,问他干嘛。
阿瑟加德:“我喜欢你。”
“死变态!死恋-童-癖!!滚!”
连续的恶声恶气让阿瑟加德消失了好几天,宿江有些怅然,但更多是摆脱麻烦的轻松。
这一天,宿江被打了。
打他的人正是之前被他揍进医院的垃圾,对方出院了,找来一群人把他堵在小巷子里,狠狠地揍了他一顿。
宿江拖着疼得不行的身体朝家里走,中途路过一家西餐厅,里面在办生日宴会。他没理会,直接走了过去,但看到熟悉的身影——他妈妈。
宿江的妈妈提着礼物,脸上带着很温暖的笑推开西餐厅的门。宿江的视线随之移动,牢牢黏在他妈妈身上。
西餐厅生日宴的主人翁,一小男孩扑上去抱住他妈妈的腿,笑容灿烂。
宿江的妈妈把手里昂贵的礼物送到小男孩面前,笑着祝福他。之后不小心瞥见窗外的宿江,笑容一僵,随即露出厌恶的表情。
宿江的腹部被打得最严重,之前非常非常疼,但在此刻,心脏似乎更疼。
疼痛甚至盖过了腹部的伤口,他心想,刚才的垃圾居然还踹了他胸口,希望不会留下后遗症。
宿江想离开,但是脚下生了根。
宿江的妈妈匆匆出来,塞给他两百块,低声抱怨:“我求求你能不能别出现在我面前?你又跑去打架了?我告诉你,你再把人打进医院,我绝对不会管!”
宿江扯了扯唇角,想笑,但笑不出来,他收下两百块,然后说了句:“路过而已。”
宿江的妈妈眼神闪躲:“总之希望你能懂事,再过两年你就成年。成年后,我们不必对你负法律责任。你、你好自为之。”
原来都等着他成年,原来责任是因为法律约束,不得已而为之。
他是谁都想丢掉的累赘,谁都不要,谁都嫌弃。
宿江早就知道了。
他才不在乎。
宿江回家,在楼道口遇见阿瑟加德。
男人在消失几天后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对他解释:“我有事去处理,抱歉没告诉你。”
从来没人会告诉他行踪,因为没人在乎他,相应也没人需要他在乎。他的父母只需要遗忘,像扔掉垃圾似的遗忘。
宿江执拗的问他:“你会不会丢掉我?”
男人:“不会,永远不会。”
宿江:“你是不是需要我?”
男人:“我喜欢你。”
他没说需要,因为彼此还不是生命中最重要的,谈不上需要。
有些伤人但是坦诚,而缺乏安全感的宿江正需要这份坦诚。
没人要他,眼前的男人却要他。
宿江又问:“你说要我当你的妻子,还算数吗?”
阿瑟加德小心翼翼的把受伤的小豹子抱在怀里:“永远都算数。”
宿江:“我答应跟你结婚。”
阿瑟加德:“等你真正需要我的时候再说这句话,所以在结婚之前,我会陪在你身边。”
“……说话要算数。”
阿瑟加德把宿江抱起来,带他回了酒店,让他把伤养好。接着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将宿江的户口迁出来,挂在自己的名下,又问宿江愿不愿意跟他一起出国。
“如果不愿意,那就在国内重新找个学校读书,我会过来陪你。如果愿意,我让人准备好一切。”
阿瑟加德很忙,有时候会带宿江出国,有时候就在国内的酒店里处理事务。他陪伴着宿江,像父亲、兄长的存在,保持着距离但又在某些时候让他切实感觉到身为‘伴侣’的身份。
宿江渐渐接受了阿瑟加德,虽然还是小豹子的凶样,但是不知不觉就牢牢依靠着他,像找到了同伴,又像找到了强大的父亲。
既依赖着他,又仗着他的宠爱而肆意妄为。
宿江恶狠狠的说:“你别想丢下我!”
虚张声势的小豹子,就算是舍不得也是凶凶的模样。
本来是不讨喜的,偏偏阿瑟加德就爱他这充满生命力的活泼模样,所以放纵着、宠爱着,让他变得更加活泼,如一个被娇宠长大的小王子。
阿瑟加德本来不想让宿江进游戏场,游戏场太危险了,他怎么舍得自己打算宠一辈子的小王子受苦?又怎么忍心推他在濒死边缘徘徊?
只要成神,他自然找得到办法让宿江得到永生。
可命运充满了毒刺,逼迫他不得不放手。
宿江患上绝症,在他面前停止了呼吸。
阿瑟加德九死一生抢来鲛珠,给了宿江,把他救活。
结下因果,宿江不得不进游戏场。
阿瑟加德违背了心中的诺言,又害怕宿江在他面前再死一次,所以换了身份逼着宿江快速成长,虽然让他受伤,但他成长的速度超乎自己的想象。
小豹子永远是野兽,强大而自信,就算被他娇养长大,一旦放回野外就会迅速成长为强大而美丽的模样。
阿瑟加德望着长大了的宿江,那么美丽、强大,变得更加耀眼。
他想,命运有一点是对的。
它说他未来的伴侣是当年受伤的小孩。
从第一面开始,命运就注定未来的纠缠。
阿瑟加德紧紧的拥抱住他美丽的小豹子,叹息着说:“你满二十二了,到男性结婚年龄,不如去注册结婚?”
早就在北欧到结婚年龄并以同性身份结婚的宿江抬头对他男人翻白眼,撇嘴骂道:“你是不是老得痴呆症了?华夏同性婚姻法还没通过好不好?!”
“滚去洗洗睡了,别打扰我打游戏。”
阿瑟加德想,瞧,小豹子依旧活泼,骂人都那么中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