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儿!韵儿!”
秦臻的语气中布满惊慌,伸手就去扒拉叶舒韵。
可她浑身的骨头就像被抽走一样,脖子软趴趴的,顺着秦臻的力道,倒在了他的怀中,手臂也没有力气的垂着,整个人就像张薄薄的纸,仿佛风一吹就吹飞了。
秦臻甚至都不敢用力去抱她,双手颤抖着,轻轻的扶着她,额头的青筋都焦急的崩了起来。
这一瞬间,整个天都仿佛塌了下来,他的世界都黑了,没有一丝光亮。
“裴柳!裴柳!”
他撕扯着嗓子,用尽最大的音量,最后的一个字甚至破了音,嗓子被扯的火辣辣的疼他也顾不上:“滚去哪里了?裴柳!”
“爷!”裴柳整个人是摔进来的,砰的一声撞开门,重重的落在地上,没来得及爬起来,便焦急的开口,“坏事了爷!”
裴柳摔进来的一瞬间,他就知道出事了。
“到底怎么回事!”
他不敢抱着叶舒韵上山,现在她这幅脆弱的样子,秦臻真怕自己这一折腾就弄坏了她。
“我也不知道,我就突然感觉身子一软,就没力气了。”裴柳尝试着撑着胳膊站起来,然而他现在愣是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了。
“该死!”秦臻怒骂一声,顾不得裴柳,将叶舒韵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飞快的上山。
短短片刻,大脑飞速旋转,就算是再傻他也能想明白了。
他被人算计了!
只叶舒韵一个人昏迷了还能解释是白璟年配药出了问题,但裴柳也没了力气,就肯定是有人在背后算计他。
而这里最擅长用药的人,并且将药粉给他,让他信任的用给叶舒韵,还能让裴柳毫无防备的中药之人。
除了白璟年还有谁?!
白璟年那温润儒雅的身影在脑海中一闪过,秦臻的身形便一顿,本来身轻如燕的感觉荡然无存,从一棵树窜到另一棵树的间隙,他猛地往下一沉,像是有无数双手重重的拽着他,将他狠狠的摔到地上。
他和裴柳一样,全身的力气都像被抽干了,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无法爬起来。
“白!璟!年!”
这个名字,是他死死的咬着牙,硬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心里的怨恨和自责如山崩海啸一般向他呼啸而来,毫不留情的将他淹没。
怪他!都怪他!
如果不是他,小鸡崽儿也不会出事!
他不能倒下,不能!
不然小鸡崽儿怎么办!
小鸡崽儿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她本来体内就有残留的毒素,她本来身子就虚弱,她哪里受得了!
“韵儿,等爷!”秦臻死死的咬着牙,牙龈被他咬的生疼,屏着一口气,强硬的指使着胳膊,将自己撑起来。
他的四肢好像已经不是他的了,每做出一个动作,都要消耗极大的毅力和体力。
头顶冒上一层虚汗,两条腿也像踩在了棉花上,每一脚踩下去,他都感觉要往下沉一下,如若不是双手手指死死扣着树干,他抬一次脚就能狠狠的摔下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