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什么时候了,秦臻也不是这么讲究的人,将叶舒韵放在上面,怕她冷,又将自己的大氅脱下来给她盖上。
一切都收拾好了,白璟年才用帕子擦了手过来把脉。
他把脉的时间很长很长,长到秦臻都有些等不下去了,他才收了手。
“怎么样?”秦臻焦急的询问。
白璟年又继续拿帕子擦手:“算是因祸得福吧,她这双眼,马上就好了!”
双眼好了,便是勾魂引的毒素清干净了的症状。
秦臻心中一喜,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你是说她要好了?”
“对!”白璟年来到书桌前,正要研磨,似是觉得太黑了,又转头去拿了秦臻手中的手电过来,“你这东西挺好用的,我用一下。”
他一边研墨,一边说:“之前她解毒解的有些猛,本来那解毒药的药效没挥散前,她眼睛是看不见的,但是这次有了‘钩子’反倒让她体内没挥散完的解毒药发挥了作用,两相一抵,以毒攻毒,正好了!”
“我再给她开几幅调养身体的药,每日一幅,喝上几幅就彻底好了。”
像是天降馅饼,突然的好事砸在自己脑袋上,秦臻实在忍耐不住自己内心的喜悦,连眉眼中都带上了欢愉:“好!太好了!太好了!”
他开心的都语无伦次了,仿佛丧失了语言功能,只会不停的重复着“太好了”这三个字,开心的像个孩子一般,满屋子来回乱转。
白璟年写药方的手一顿,看着秦臻这幅孩童模样,不,他孩童的时候,都没有展露出如此形态。
或许,小鸡崽儿于他来说,真的是这一生都特殊的存在吧。
而自己……
白璟年低头,看着笔尖上的墨汁重重滴在纸上上,晕染了一大片,心中格外的酸涩,痛苦。
或许,他真的该放手了,也或许,自己这特殊的喜好真的不容存于世间。
他喜欢男人,终究是个错。
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另外一个人,一个不辞辛苦,陪了自己五年的人。
“呵……”白璟年摇摇头,将那不相干的人甩出脑海,无奈的叹口气,自言自语道,“白璟年啊白璟年,你这脑袋里到底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说什么?”秦臻转头问他,刚刚白璟年说话的声音太低,他并没有听清楚。
“没事。”
白璟年速度的写好了药方,拿着往外走:“我去配药,你守着吧,她应该要睡上一晚上,明天才能醒。”
叶舒韵睡得并不踏实,她开始做梦,一遍遍的做着一个重复的梦,那个身穿湖绿色裙衫,梳着双丫髻的小丫鬟时而哭着质问她,为什么要摔碗,为什么不肯吃饭。
时而,她又冲过来掐着她的脖子,要她偿命,偿命!
叶舒韵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眼皮很重,很重。
她缓缓的抬起眼皮的时候,却没有那意料之中的黑暗,反而是一片白茫茫,一瞬间,她愣住了,好像都忘记了自己的眼睛怎么用,心中也涌起一阵慌张的感觉。
“韵儿。”秦臻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叶舒韵就看到一个模糊的红色身影投过这白茫茫的一层薄纱似的质感,晃在自己面前。
她看不清这人的模样,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轮廓。
这人将他扶起来,让她靠在墙上,拿着什么东西坐在了自己的面前,一身红衣,红的格外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