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两人走远了,叶舒韵才将视线转到了秦臻身上:“你就这么让五郎去战场了?”
“孩子大了,翅膀硬了,想出去见见世面无可厚非。”秦臻倒是看得开,帮着叶舒韵一起擦盲杖,“放心吧,爷的人会看好他的。”
人交给秦臻她自然是放心的,五郎现在太讨人嫌了,让秦臻带去受点磋磨说不定还能老实点。
叶舒韵也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你这次怎么回来了?”
她原以为秦臻打了胜仗会趁着士气充足,往前再打一打呢。
秦臻原本也是这样想的,只是,许久不见叶舒韵,他想的很,没忍住就跟着回来了:“想你,就回来了。”
他是真想她,想到要疯了!
“你是不知道,爷成天想你,不管做什么都想你。”他又恢复了那副痞里痞气的样子,冲着她说情话,“醒着想你,闭着眼睛想你,就是拉屎……咳,就是吃饭都在想你。”
叶舒韵:“……”
“我觉得吧,你不用这样天天想我,我会很累的。”叶舒韵拍拍他的肩膀,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做大事者,不能被男女私情绊住了手脚,要拿得起放得下。”
求求你了,可千万别再想我了,你的想念太沉重,她一点都不感动好吗?
谁拉屎的时候还想人啊!
秦臻:“我也不想想你,你能不能管好你自己,不要总往我的脑海中跑?”
他这话说的,还颇有一番委屈的意味,叶舒韵一时之间竟然都不知道怎么接了,被他闹了个大红脸。
秦臻开心了,像得了糖的孩子,珍惜一般的看着叶舒韵。
叶舒韵没管他,擦完这些盲杖就坐到桌边,拿了碳素笔和笔记本就写东西。
叶五郎到了年纪要上学了,这边也没有什么私塾,土匪山上倒是有人教,那些灾民的孩子们也在学写字,但这个时代的人大多重文,数理化反而是杂学。
她后来得知这个情况,不乐意了,没听过一句话吗“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数理化怎么能不学呢!
只是之前五年她苦于自己看不见,能教的只有片面的,现在能看见了,便想将能教的都教了。
此时她在整理的就是一本《小学数学》。图书馆里没有这么低龄的书籍,她整理起来全凭着九年义务制教育学到的知识,但也大多忘得差不多了,只能想到什么就写什么,最后再根据难易程度分成前后部分。
她整理的很认真,秦臻就斜靠在她的床铺上,右手支在脑侧太阳穴的位置,一双勾人的双眸灼灼的看着叶舒韵伏案书写的模样。
冬日的暖阳斜照在桌角,屋里的暖炉中点着熏香,让人觉得暖融融的。
秦臻突然感觉,时间就这样静止了也挺好,他的身边有她,而她的身边也有自己,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或事,只余他和她两人。
耳边是笔尖在纸上刷刷摩擦的声音,不知不觉的,秦臻就闭上眼,呼吸也平缓了下来。
正在奋笔疾书的叶舒韵停下了笔,侧头看了一眼,男人这些天大概有些累,哪怕睡着了,眉宇间也带着一丝疲惫,这次回来看她,估计也是抽时间来的。
叶舒韵突然有一种冲动,她不想一个人留在家里了,秦臻在哪里,她就在哪里。
反正自己在家也是闲着,跟在秦臻旁边也是闲着,又何必非要让他这样来回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