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
叶舒韵眨眨眼,险些以为自己看错了,就这眨眼的片刻,再睁开,秦绍已经又恢复了他那阴森模样。
但,那一瞬间的温柔,叶舒韵觉得应该不是眼花。
没等她多想,就被人推搡着迈过了门槛,她脚上缠着铁链子差点没迈过去被绊一跤,好在踉跄了两步站稳了。
她抬脚踢了一下这铁链子:“就不能拆了?走路都走不顺畅。”
秦绍看了她的脚腕一眼,没说话。
好嘛,不说就不说,她只得自己嘀咕一句:“你就是拿铁链子捆着我,你也捆不住啊,我想跑照样能跑。”
秦绍还是不说话。
她便只能暗自往前走,这次来梅庄的待遇可没有上次那么好,她这次没能住上屋子睡上床,被秦绍带着七拐八拐的,到了一处假山后面的石洞里。
这石洞下面有个暗道,一片黑漆漆的,连丁点光都没有,偏生秦绍等人走的快,她走不快,还要被人往前推着。
“快走!”
叶舒韵踉跄两步,铁链子哗哗响:“喂!我看不见!你们走这么快,就不怕脚一滑摔下去!”
这是个往下走的台阶,越往下走,鼻间的血腥味就越重,她心里那不安的感觉也就越浓。
如果秦臻也被关在这里的话,那这里的血腥味……
她不敢再往下想下去了,只能按压住心中那慌乱不安的感觉。
走在前面的秦绍却开了口:“你不是有手电筒?拿出来照亮就不黑了。”
叶舒韵:“!!!”
好吧,看来自己前世没少在秦绍面前显摆,这孩子啥都知道。
既然如此,叶舒韵也就不藏着了,翻手从超市里取出一个小小的手电筒,只照着自己脚下,其他人一概不管!
摔倒了更好!
走过一道道台阶,终于到了平坦的道路上,那血腥味更浓,混着潮湿的泥土的味道,应该是常年不透气的缘故,臭的刺鼻,熏的脑袋瓜子都嗡嗡响。
她真没办法想象要是秦臻也被关在这里怎么办。
他虽然过得糙,随便一个地方都能住,但他同样也不能忍受脏乱,这么差的环境,他这么怕脏的人怎么过得?
借着手电筒的余光,她能隐约的看清两侧的铁笼子,不是她在电视中看到的牢房的样子,是一个个看上去有半人高的铁笼子。
有的铁笼子落在地上,有的铁笼子则被一根铁链挂在半空,里面应该是有人,稍微一动,铁笼子就开始剧烈的晃动。
而她也被带到一个铁笼子面前,秦绍停了脚步,语气不善,颇有一种大哥大的气势:“请吧。”
她的铁链子没人给她解开,就被身后的人一把给推里面去了。
铁笼子的底也是一道道铁棍子,她连着被拌了好几下,直接扑在地上。
铁链与铁笼子相撞,发出刺耳而响亮的撞击声,隔壁铁笼子里被吊起来的人听到动静,接着她那手电筒的亮光,顿时就看到了这人是谁。
秦臻!
“韵儿!”秦臻大叫出声,身子蜷缩着往她这边靠,他一靠,铁笼子也跟着倾斜,秦臻只能缩在铁笼子的小角落里。
他想伸手去够叶舒韵,伸了半天手,却发现怎么都够不到。
叶舒韵听到动静抬头去看,一眼就见到了那抹红色身影,手电筒的灯光往屋顶打去,她保持着理智不让强光刺激到秦臻,仔仔细细的观察着他。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受伤,衣服反正是破破烂烂的,大红的衣衫,一时也看不清衣服上有没有血迹。
秦绍仿佛才想起来秦臻也在这里一般,恍然大悟的开口:“哦,正好,亡命鸳鸯聚齐了。”
特娘的!
叶舒韵真想转头往秦绍的脑袋上砸一榔头,她真是越来越讨厌这个人了。
尤其看到秦臻这幅模样,尽管她来时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却还是在看到秦臻的那一瞬间破防了。
她的英雄,她的爷,怎么能跟只狗一样被关在笼子里蜷缩着?
心痛,心酸,就像一把把刀子狠狠的往她心尖上戳。
她转身就要冲秦绍动手:“特娘的秦绍,狗特娘日的畜生!你个不得好死的玩意儿……”
她头一次知道自己骂起人来能这么凶悍,这么多骂人的词汇可以一股脑的往外喷,如果可以,她还想往秦绍脑袋上吐口痰。
可她没来得及,铁笼子被迅速锁起来,铁链子哗啦啦响,笼子被吊了起来,她的身体失重,笼子顿时歪向一侧。
她顾不得这些,只一个劲儿的咒骂秦绍。
不管她骂多恶毒的话,秦绍仿佛都听不到一般,还自顾自的开口:“看来咱们叶姑娘还得冷静几天,过些天才将她放下来吧。”
将叶舒韵吊上去的人应了声,秦绍阴鸷的眼眸抬头看向她,皮笑肉不笑的道:“好好享受吧,小鸡崽儿乖乖的,才能不被杀,懂吗?”
“我呸!你个狗屎球子,脑子里生蛆的烂粪堆……”
她的咒骂被秦绍关在了假山中,直到整片地牢都陷入了长久的安静,叶舒韵才停了咒骂,只感觉全身疼。
这种将全身的重量都寄托在几根铁棍子上的感觉并不好,硌的她浑身疼,更何况她身上还捆着铁链子。
她才刚刚被挂起来没一会儿就觉得难受了,也不知道秦臻在这里挂了七天,得受多大罪。
她将手电筒收进去,又拿了个亮度更高的台灯出来,这才终于看清了秦臻的模样。
他应该伤的很重,人已经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脸色苍白到没有血色,嘴皮更是干的起皮,也不知道这七天是不是都没吃饭,他受了许多,满脸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