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大师兄退休后由我接手,虽然我二师兄和三师兄也都接任过,但他们就干了几天然后全都推给了我。”
作为聪明又厉害的师妹,陶夭夭只能被迫上任,当然,她必须强调又承认的一点是:自己之所以上任是因为嫌弃温江泽、安翔太笨。
毕竟天才和天才之间也是有差距的,她家的师兄们都是天才,但她是天才中的天才,所以她也是历任Evildoer里面最厉害的一个,毋庸置疑。
“我大师兄下山开了公司,他对数字非常敏感,公司开得也挺厉害。”
“二师兄当歌手,忙得过年都没时间回山上,只有三师兄比较闲,自己开了一间蛋糕店,偶尔接一些做手术的活,给自己冲一下业绩。”
“我师父看他太闲自己就卸任了,愣是把代班老板的位置交给了安翔,所以我三师兄算是被迫再就业,从两年前开始当ECC的代班老板。”
说到这儿陶夭夭都忍不住有些心疼安翔,他才享受了一年自由时间就被迫再就业,难怪他想把ECC搞黄。
“我三师兄是一个时时刻刻都想解散ECC的代班老板,你应该能看出来吧?”
“他一年前让我退休,说我被蓝斯盯上,其实那就是个借口,蓝斯的人一直都想来咱们ECC挖人,我作为当时的Evildoer被蓝斯的人惦记不是很正常吗?他们还惦记你呢,也想把你挖过去。”
“但我三师兄就用这个理由让我强制退休了,还让师父一起过来联合骗我,说让我退休是想让我看看外面的花花世界,分明就是我三师兄的把戏。”
“他本来也给你找好了退休的理由,哪承想你和刚接任的Evildoer执行第一次任务就受了重伤,三师兄非常自责,不然他也不会亲自过来给你道歉。”
陶夭夭目光微微沉了些许,每次说到权君昊受伤的事她都会很难过。
她看向权君昊,真诚地说道:“要不你真去揍我三师兄一顿吧,他挺抗揍的。”
权君昊:“……”
“师门友爱在你这里表达得淋漓尽致。”
“谢谢。”陶夭夭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她特别骄傲地点了下小脑袋。
权君昊无奈摇头,对自家女友的话存些许怀疑态度,毕竟这小姑娘总能一本正经又理直气壮地编假话骗他。
微微沉吟片刻,权君昊低声问:“ECC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它培养出那么多人才,行走在光明和黑暗的交界处,亦正亦邪,让无数人觊觎又让无数势力忌惮,可它的神秘、强大在安翔眼中似乎很不值一提,他时时刻刻想要解散ECC,那ECC的存在意义到底是什么?
“这是个好问题。”
陶夭夭沉默了,身为ECC曾经的顶尖大佬,甚至以后也有可能会去接任ECC老板一职的陶夭夭,她认真地思考了许久。
“ECC,evildoerconcentrationcamp,妖孽集中营。”
“其实最开始只是师父给我们的一个家。”
“我师父是一个很喜欢捡孩子的人,他副业黑客,主业捡孩子……”
提到陶悠长,陶夭夭难得地正色起来,她坐直身体,低声说道:“我师父是这个世界上最天才的人,他的命运比我坎坷多了,从小天赋异禀,被当成机器培养,十岁的时候就已经能称王称霸。”
“培养他的人本打算让他当赚钱机器,但师父把他们那里的本事都学成后就走了,一个十岁的小奶娃自己开始浪迹天涯,想想就觉得心疼。”
“不过他挺喜欢捡孩子的,虽然自己还是一个孩子却不妨碍他开始四处捡孩子。”
“他十一岁那年捡到了我大师兄、二师兄,十二岁那年捡到了我和大师姐,十三岁的时候捡到你和小师妹,他自己都是个小萝卜头却已经开始拖家带口,后来为了给我们一个家就成立了ECC。”
“你那时候跟我们一起上山,那时的ECC刚要成立,我师父自己是个妖孽天才,从小被人叫妖孽长大,后来也习惯叫我们小妖孽,所以就有了ECC。”
“我觉得ECC的存在意义便是给我们一个家,让我们这些无家可归的人聚在一起,这就是ECC存在的意义吧。”
陶夭夭的表情不停变换着,除了最开始那一瞬间的正色外她又恢复懒洋洋的模样,像是胡说八道一样,嘴里吐出的话没一句让人想相信。
可权君昊却信了。
他伸手握住陶夭夭小手,小姑娘的指尖冰凉,似乎他的问题太难回答或是让她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权君昊轻轻地叹了声,低声道:“老板很不容易。”
这句‘老板’,他指的是陶悠长。
毕竟他退休前的绝大部分时光都是陶悠长在位,不管是权君昊最开始的训练培养还是后期执行任务的挑选、派发,这些全是陶悠长在做,在权君昊心目中ECC的老板一直都是陶悠长。
最重要的也是他曾经在山上待过两年,参与过陶夭夭说的‘自己是个小萝卜头却已经开始拖家带口’的时光。
权君昊五岁时从权家离家出走,被陶悠长捡到跟他一起回了山上,在山上待了两年,若不是贺家老爷子一直都在寻找他,他可能会一直待在山上和陶夭夭一起长大。
小时候的记忆已经不算多清晰,但权君昊却记得那段在山上的时光,13岁的‘哥哥’像是家长一样担任着爸爸的职责,请人设计山中的家,请保姆阿姨们照顾他们。
‘哥哥’很小,却总是冷着一张脸,除了偶尔看到他们的时候会笑外,大多数时候‘哥哥’都是用毫无感情的眼睛看着这个世界。
但是‘哥哥’很厉害,不管是什么问题都能解决,他似乎有怎么也用不完的钱,多珍贵的东西只要他们想要就都会摆在他们面前。
那段时光对权君昊来说很快乐,有三个年龄和他相当的玩伴,还有两个妹妹和一个坐在婴儿车里、粉嫩嫩的小宝宝,那本该是让权君昊黑化的人生转折点,却因为这些小伙伴们的出现让他心中充满温暖。
只是下山后所有一切都变了,‘哥哥’似乎是有意想让他和山上的所有人断了联系一样,权君昊再也没机会回去也没机会见过他们。
最开始权君昊是难过的,觉得玩伴都抛弃了自己,是贺老爷子和舅舅们一起陪着他,才让权君昊心中依旧有温暖。
回忆完,权君昊转眸去看陶夭夭,在她的话音里听到了一个很少出现的人物,“你大师姐?”
“我记得你说自己是有两个师妹的,怎么又突然成了一个大师姐和一个小师妹?”
难道他家小女友又习惯性的满嘴跑火车了?
“大师姐吗……”
陶夭夭顿住,黑白分明的眸光轻晃着,里面似乎有一些晦暗不明的光在闪烁。
半晌,陶夭夭才轻声说:“我们同一天被捡到,可以叫大师姐也可以叫师妹,因为我们还没分出胜负。
“胜负?”
在师姐或师妹这个称呼上还可以分胜负吗?
是什么分胜负的手段,竟然能让一个称呼分了十几年都没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