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的人都不约而同地看了她一眼,没有搭腔。
一松院。
禾秋将今日的事,悉数讲给了四夫人,她听完一双微蹙的罥烟眉又含起了轻愁,化不开的苦相,不过还是找到秦杳好生道了谢。
秦杳照旧在房里看书。
“杳杳姐!”是阮月儿来了。
换了与城中小姐一般的打扮,不过肤色仍旧干黄,反倒添了几分土气。
阮月儿巴巴地望着秦杳,眼里是说不尽的委屈。
秦杳问:“受气了?”
阮月儿揉了揉眼,走到秦杳身边坐下,带着哭腔道:“我爹走了。”
回阮家了,这是他与秦杳在牛栏村时,便商量好的。
秦杳伸手摸了摸阮月儿的头:“过些时日,伯父会来看你的。倒是你那小夫君对你可好?”
“挺好的,他昨日还让我睡床,自己在椅子上坐了一宿呢。”阮月儿诚恳地说道。
说完夫君,阮月儿皱了皱眉:“就是他娘,嘶——我从没见过这么凶的人。还有那二夫人,三夫人都好生吓人。”
秦杳柔声道:“先委屈几日,过些时日,她们会待你好的。”
阮月儿并不觉得自己有朝一日能讨得那几个贵夫人的喜爱,不过杳杳姐说她们会待她好,那她便信。
阮月儿又拉着秦杳说了好一会儿话,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夜深。
贺府某一处院落。
“云丰城一品阁是江湖教派元沧教的产业,近日元沧教主也到了云丰城。而一松院的那位秦姑娘在庄子上时似乎与一品阁有过来往。”
“贺府新妇的父亲,真名为阮子修,乃北齐清河郡阮氏一族的嫡系少爷,十五年前离奇失踪,今日启程离开贺府,正是走的到商州清河郡的路线,身边有元沧教的人暗中保护。”
黑衣少年单膝跪地禀报着近日搜集的情报。
他面前的人靠着一张竹制的躺椅上,修长如玉的手指翻过微旧的书页,声音慵懒而撩人:“继续查。”
黑衣少年皱了皱眉,抬头提醒道:“主子,咱们此行是来取遗骸的,不宜多生事端。在此逗留已是……”
少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低笑打断。
“主子?我是你主子,还是凤云宫那位是你主子?”他并未侧目看黑衣少年一眼,单是将斜立的书册放平。
黑衣少年低下了头,沉默了半晌道:“您是。属下这就去查。”
那出尘绝艳的人又是一阵清冷的低笑,将放平的书册再度斜立回来,不再发出声音。
黑衣少年会意,低头作了个礼,身影一掠,消失在天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