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些走。”泽坤沉着脸,对司星嘱咐了一句,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听着石门闷沉沉的开合声,司星用僵木的手指夹起那一粒药丸,送入口中,药丸弥散开,苦味充斥口腔,浑身的麻痹感抽丝般逐渐退去。
一盏茶后,司星的手脚能动了,手撑着地面要起身,手指碰到一滩温热的液体。
司星眉头微蹙,适时,被蛇毒影响的嗅觉也恢复了几分,暗室里萦绕着一股夹杂着腐臭的血腥味。
司星撑起身再看手,指间已经被染红了,她转过身看向方才按到的地面,砖隙里漫出一块巴掌大的血滩,血色近黑,掺杂着粘稠的血块,不是新鲜的血液。
“嘶呼——嘶呼——”
沉重的呼吸声从地底传来,由弱到强,每呼吸一次,地里的黑血都会跟着渗一次,黑血越汇越多,暗室里潮湿血腥也愈发浓重。
司星是个杀手,却自幼被养在秦宫之中,未曾真正涉足江湖,也没见过这些阴诡离奇之事,一时看得心惊胆战,头皮发麻。
蛇毒未清,司星不敢在这诡异的暗室多作逗留,出了暗室,潜回西苑。
……
泽坤回到一品阁后,将怀里皱巴巴的纸团放到了秦杳面前的桌上,对北商禀报道:“暗室地下养着南疆药人‘地尸’。”
北商不太在意地点了点头,站在桌边继续给秦杳研磨。
泽坤看着秦姑娘危坐案前,握笔写字,自家教主正伺候她笔墨,心里总觉得这场景显得古怪,自己显得多余。
但教主没发话,他也不敢走。
站了许久,他问:“下一任皇帝,会是当今的摄政王么?”
“不会。”秦杳头也没抬地应道。
“你怎么知道?”
“当皇帝不好玩,他不稀罕。”
“你怎么知道不好玩?”泽坤又道。
秦杳正好写完最后一个字,挑了眉梢看了泽坤一眼,将笔搁在笔架上,问北商:“你打哪儿找的傻子?”
泽坤:“……”
北商不语,半晌又默默地抬头觑了泽坤一眼,他觉得这孩子在见到他主子之前挺正常的。
秦杳将两张纸的墨迹烤干,装了两封,皆盖上了仿制的陆相漆印。
随手抽了一封递给泽坤:“拿回去,放回原处?”
放回原处?
泽坤努力忍住了自己惊诧的发言,沉稳地说道:“暗室里的血迹和‘银飞君子’,我没处理。”
这是元沧教众的习惯,不是特别隐秘的任务,都会刻意留下些许痕迹,表明是元沧教所为,在他眼里郡守府这点事儿,不值得他隐匿来迹。
“无妨,去吧。”秦杳点了点信纸,又补充道:“再去,也不用处理。”
泽坤点头应是,拿着信纸转身离去。
走了许久,他才疑惑——自己怎么愈发习惯听从秦杳的指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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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砍掉了周鸿业的剧情,走向基本没大出入,关于邱院长夫妇的出场顺序往后面挪了。
改完文,从明天开始,晚上六点准时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