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藏和小梅当时就愣了,心说这什么情况?咋还唱上了呢?
黄东来虽也是惊了,但他毕竟是看了孙哥那么多年小丑表演的人,对这种事的接受力也比别人强得多。
犹豫了一下,他便带着二忍继续前行。
很快,三人就摸到了那个集会石窟的入口附近,然后他们就躲在阴影之中,从岩石的边缘探出头去观瞧。
此刻只见得,那孙亦谐正站在石窟中间的木制平台上,手上拿着个微缩版的人骨号角,像开演唱会一样在那儿独唱呢。
关键也不知道孙哥是怎么安排、怎么忽悠的……这会儿台下那帮埆形宗的僧人,一个个儿都像小学生在操场上开运动会一样,在地面上整齐地排好了队,集体盘腿而坐,齐刷刷地望着舞台。
当然了,他们坐得住,可不代表他们就爱听啊,从这帮僧人脸上的表情来看,“演唱会”是没错,但应该是胖虎开的。
孙亦谐在台上各种走音跑调,乱唱一气,但秉持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原则,他愣是用非常陶醉的表情一直撑着,一首接一首唱到现在。
“黄桑,孙桑究竟是怎么办到……呃……这种事的……”此时重藏的心中对孙亦谐可谓肃然起敬。
本来重藏觉得孙亦谐这个“在一段时间内拖住近百人”的任务非常艰巨和危险,换他来的话,是一点思路都没有,但此刻他却发现,事在人为啊……原来用这种看起来近乎愚蠢和搞笑的方式,轻易就能做到。
“别问,问就是直播鬼才,老天爷喂饭吃。”黄东来也很尴尬,不想就孙哥的行为多说什么。
而为了不被进一步追问,下一秒,黄东来干脆从暗处走了出去,在一个只有孙亦谐能看到,而僧人们看不到的地方,冲着台上的孙亦谐手舞足蹈地打手势,告诉孙哥他们那边已经搞定了。
却没想到……
“诶!各位,我搭档终于来了!”孙亦谐一看到黄东来,马上冲着他的方向一指,并高声言道,“来来来,黄桑你也快上台吧。”
此言一出,台下的僧人们纷纷回头,看向了黄东来。
黄东来这时早已脱下了之前抢来的埆形宗僧袍,只是穿着便服,一脸懵逼的站在那里。
由于孙哥已经把他给暴露了,数秒后,黄东来也只能硬着头皮,边冲着那百来道灼灼的目光尬笑打招呼,边缓步走上了“舞台”。
“你他妈干什么呢?”一上去,黄东来就用极小的声音对着孙亦谐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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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个鸡,我还想问你们呢,这都去了多久了?”孙亦谐道,“老子从从《无敌》唱到《心太软》,《水手》唱到《起峰了》,都快没货了,再下去要唱《舞女泪》了你们才来?”
“我靠……你到底怎么做到让他们乖乖坐那儿听你唱歌的?”黄东来道。
“我跟他们说,我是他们宗主特意出高价从中原请来的艺人,宗主看他们一年下来辛苦了,所以要奖赏他们,特意请我来表演给他们看。”孙亦谐道。
“这他们都信?”黄东来闻言,下巴都快惊掉了。
“当然信啊,在他们看来外人就不可能侵入到这个地方,更不会大摇大摆地来到他们面前跟他们说要表演啥的;如果是撒谎的话,随便说个别的理由都比这可信,而我这说辞十分离谱,反而像是真话。”孙亦谐道,“再者说,我对他们宗内的情报也知道的不少,他们的问题我都能答出来,那就更没理由怀疑我了。”
“行吧……”黄东来又想了想,“诶?那……你现在故意暴露我的位置,把我叫上台来又是为什么啊?”
“干嘛?老子表演了半天,拉你上来一起丢丢人不行啊?”孙亦谐理直气壮地回道。
“嘿!我草了,姓孙的你……”黄东来当时又要骂。
但孙亦谐很快打断道:“不过你这一上来呢,我忽然又有了个主意。”
“嗯?”黄东来稍微一愣,立马就猜到了孙亦谐的主意,“哦~你是不是想说……反正我都上来了,干脆和你一起借着表演之便,给台下那帮家伙下个毒?”
“嘿嘿……你说的没错……”孙亦谐笑道。
上述这些对话,都是这两人之间的窃窃私语,因为并没有冲着号角说,台下也没有那种可以用内力催动耳功的人,故而其他人皆不知晓他俩说了啥,还以为他们是在做演出前的简单交流。
而接下来黄东来干的事情,看起来也符合这一推测——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个麦克风。
这个“麦”呢,就是黄东来在“以和为贵”那一卷里制作的那个,双谐解说“龙头杯”比赛的时候便出现过。
此时黄东来掏出此物,并随手从台边拿起一根木杆往台中间一支,一个立麦就这么完成了。
正当台下的人都在奇怪这是个什么玩意儿的时候,孙亦谐已经凑到麦前……
“少林功夫醒~”孙哥这一嗓子被这麦克风阔出去的效果,可比他之前用那微缩版的号角干嚎要好许多,顿时让台下的人群为之一惊。
“好好嘢~”而黄东来也顺势加入了合唱。
“少林功夫劲~”
“系好劲~”
“我系铁头功~”
“无敌铁头功~”
“你系金刚腿~”
“金刚腿~”
唱到这里的时候,台下的埆形宗僧人们似乎就已接受了麦克风的设定,并且还在交头接耳地说着类似“宗主请来的这两人还真有点东西啊,虽然先来的那个唱歌挺难听的,但后来的这个唱得就还行,而且还会用这种我们从来没见过的能提高声音的道具,那大朙果然是地大物博、人才济济啊”这样的话……
而见得此情此景,仍旧躲在远处的重藏和小梅给彻底整不会了。
这搞什么呀?咋还改合唱了呢?你俩这是要疯啊?
“我说,小梅桑,你是来跟他们接头的,你知道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吗?”重藏终于是忍不住了,小声询问小梅。
“喂喂……我还想问你呢,你跟他们认识的时间比我长吧?”小梅这会儿不由自主地就用起了关西腔。
“不不不……真不熟。”重藏连忙否认。
“那我们就先假设他俩只是两个陌生的中原人好了,以马杉桑你的经验来看,他们这是在闹哪样?”小梅诚心请教道。
“嗯……”重藏即便是见多识广,但这种场面他着实也是第一次见,他沉吟了片刻才应道,“如果他们不是突然失去了理智或者本来就是疯子,那这样做必然有合理的动机……考虑到我们的目的是把这帮恶僧全部剿灭,那想必他们是想在台上做点什么,以便于完成这件事。”
“那有没有可能,他们是想用难听的歌声杀死敌人?或是在杀死敌人前折磨一下对方?”小梅接道。
“不知道……”重藏道,“我只能说黄桑的杀人手段远超我的认知,不好想象……”
他俩在这边疑惑之余,台上的二人已经唱完了一首歌。
当台下众人对黄东来也放松了警惕后,双谐突然就宣称要开始“变戏法”了。
这一套呢,他俩也不是第一次干了,想当年二人初出江湖,在庐州遇到那“曾府闹鬼”事件时,他们就在那曾老爷面前表演过一些把戏。
当然,今天临时上阵,准备有些不足,所以在黄东来以“准备道具”为由下台的同时,孙亦谐只能将“裤裆藏戟”当作第一个戏法来混一下。
由于孙哥已经在台上当了半个多小时的小丑,台下的僧人们此刻对他基本是一点戒心都没有了,所以即便他掏出了三叉戟这种兵刃,众人也没当回事,毕竟这玩意儿在日本也不是什么常见的武器,那形态更容易被视为是一种略有些怪异的草叉或者粪叉。
而在孙亦谐“变进变出”数次,下面的人也差不多看腻了的时候,去台下角落里忙活了一会儿的黄东来总算是及时返回了台上。
这一刻,黄哥已然将一件他从那“诸葛盗”蓝朔离的遗物机关匣中学到、并一直带在身边的小道具准备妥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