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动心了,早就走了,现在留下来,莫非是待价而沽,想要等几国皆来,再择优而入仕?”黄羊说到这里,露出几分惊容,“此人的野心怕是不小。”
黄准却道:“这是一种可能,还有一种可能,是此人所求的,并非金银珠宝、权势利禄。”
黄羊奇道:“不是这些,还能是什么?”
黄准意味深长的道:“你莫要忘了,按着主君之言,此人最早是以宣讲一套兴衰之说而扬名的。”
“他想要宣扬学说?”黄羊脸色微变,“这一家之学说,往往能影响一方人心,乃至改变国运,就算此人本事再大,怕是那些大国也不会轻易答应。”
“不错,各家学说虽然声势不小,在民间、士林中都有不小的影响力,但放到朝堂上,依旧是合则用,不合则去,哪里能轻易许下学说之位?”黄准点点头,“所以,咱们此次到来,第一步就是要探查清楚他的目的!如果他真是这个主意,就要与他分说厉害,劝他打消主意,然后再给予一些优待,比如允他建立学宫,看能否将人招揽。”
“还是叔父想的周到。”
叔侄二人打定了主意,这才前往拜访,但半日之后,却又叹息着从陈庄离开。
“这般执着于传播所谓兴衰学说,怕是哪家都不会轻易许他。”
回去的路上,黄准与侄子道:“说到底,他拿出来的那些虽然珍贵,但若是派出细作慢慢打探,都能一一获得,相比之下,用一国之力推行学说,阻力却太大了。”
黄羊点头称是:“不错,而且听他的意思,还要大肆招募学生,开坛讲学,如此一来,就更好安插细作了。”
正如这叔侄二人所料那般,在知晓陈错的目的,是要传播、发扬兴衰学说后,各家都显得谨慎许多,毕竟他们各自国中,皆有显学,便是官吏之内,亦多有崇尚各家学说者,真要是强行推动,必然生出纷乱。何况,陈错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也不值得各家冒险。
所以,随后几年,各家招揽之心渐熄。
与之相比,来陈庄求学之人越发增多。
陈错有教无类,广传学问,渐渐也有了桃李满天下的意思。却也让各国各家,不以为然。
殊不知,随着知晓兴衰之说的人越来越多,聚集于陈错身上的朦胧光辉,也逐渐浓郁。
“快了。”
在来到此世的第五年,陈错察觉到聚集于身的人念,达到了一个瓶颈。
“破开阻碍,通古博今的契机,已然到来!”
在他眼中,碧绿玉带另一端的脉络,越发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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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时光长河之中,漆黑屏障之外。
长发道人凌空而立,感受着屏障另一边不断增加的威势,微微皱眉。
“前后不过须臾,陈氏蓄势待发,怕是要行奠基之事!却不能放任不管,不能再任凭那两人躲避下去了。”
念头落下,他屈指一弹,就有一点灵光没入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