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算聪明！”丁砚眼角上挑，不阴不阳的说道。他才不承认这人比他稍微聪明一点点。他这算是得到认可了？林木阳大笑起来。

        “白痴！”丁砚扁扁最嘴，表情却很愉悦。

        “我想他们会让她来的。”

        “相信我，最终难受的会是她！”丁砚满不在乎的说道。

        “看你表情就知道了。”林木阳笑着摇头，看来是他白担心了。

        丁砚耸耸肩，杜佩怡于他真的只是个陌生人。在杜家那几天，杜佩怡的母爱显得那么干涩，不真诚，都不及姐姐十分之一，不，百分……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嘛。

        他恨不得马上离开，事实也确实他先到这里，这些人巧妙利用时间差探听他秘密，手段高明，难对付，不过这样才有趣嘛！

        “考虑的怎么样了？”说话的是名老者，口气冷硬，略带一丝残忍。

        “爸！”杜佩怡一向冰冷的面容变得复杂，犹豫不决。

        “佩怡，合格的军人，一定要做到果决！你这样犹犹豫豫成什么样！”

        “可小砚……小砚毕竟是我的孩子。”杜佩怡语气为难，不忍，却无半丝担忧，悲伤。这实在不像是一个刚认回孩子的母亲。

        事实上杜佩怡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对丁砚亲近不起来，甚至连思怡的十分之一都不及。

        这么多年心心念念追寻儿子，这中的苦，艰难，心痛，焦灼……她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但面对近在咫尺的儿子她却无论如何亲近不起来，甚至又亲手送他离开，如今……她对他到底是什么感情，难道真如爸爸所说的是执念？期盼已久却无法得到的执念？

        “你对他有感情？”杜老爷子严厉地眯起眼。

        “感情……”杜家人似乎天生缺少这种东西，冷血，残酷才是他们的代名词。

        “我们分开那么多年，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杜佩怡试图狡辩。

        “培养？哼！当年同意生下他就怀有别的目的！”

        “爸爸，你”

        “是你自己同意的。”杜佩怡一脸惨白，埋藏心底深处的伤疤再次被揭开，依旧血淋淋，丑陋不堪。

        “可……”

        “宋晓娶你本就不怀好意，我们这么做也算理所当然。”

        “那我算什么？”杜佩怡望着这样冷血的父亲，无端生出一股怨气，“交易的砝码？过河的卒子？父亲，我是什么？”

        “杜佩怡，这是你生为女儿对父亲该有的态度？”

        “呵，”杜佩怡悲凉地笑了笑，“爸爸，你有当我是女儿吗？如果二哥在这里，你敢用你的权威，长者的尊卑来压他？”杜佩怡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活了三十多年第一次生出反骨来，面对的还是在家里有绝对地位的父亲。

        不过，这种感觉真的很畅快，她早该这样了。杜佩怡平生第一次怀疑起自己人生来。

        “杜佩怡，谁允许你这么顶嘴的！你是杜家人，收拾起你那乱七八糟的感情，杜家利益高于一切，你最好清楚这一点。”